赵小枝：“……”戏真不错，还会即兴发挥。

再回头看万莉，她的神色冷了几分。

不让“邻居家保姆”说出那个名字，编造谎言说自己和李建华回过老家，见过李建华家的乡亲父老……这么看来，万莉是知道李建华在老家有孩子老婆的。

可或许，万莉是因为她在场，不想这种事传开，才编这种谎。

赵小枝决定给万莉最后一次机会，让蒋娅盯着，看万莉私下里有没有去隔壁找邻居保姆再多了解情况。

然而并没有，万莉和李建华依旧每日夫妻恩爱地一起出门上班，一起下班。

如此，赵小枝便没有了疑虑。

她将照片、李建华和万莉的上班地点、两人如今的大致情况整理出来，将信件寄到了望东镇的养猪场。

而后赵小枝便每天按部就班的上班，静静等待事情发酵。

两周后的早晨，赵小枝骑自行车到教育局门口，就看到门口蹲守着一伙人。有两个膀大腰圆的男人，两个稍瘦弱一些的男人，一个老妇人，一个和钟佳佳一般年岁的妇人，还有一个和大驴媳妇年级相仿的女人，手里牵着一大一小两个女儿，一个约莫七岁，一个约莫五岁。

这家人周身的气压都极低，身上又带着一股狠厉，像是等待猎物出现的狼。

她走过时，那群人目光同时落在她脸上，又齐刷刷地移开，看向下一个。

赵小枝就知道，万莉和李建华的好日子，到头了！

她当做什么事都不知道，进入大门，往教育局的办公楼走去。

才走到门口，就听见门口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和女人尖利的怒骂：“万莉，你这个贱货、死三八，勾引别人的老公，你不要脸！”

赵小枝回头看去，就看到和大驴媳妇相仿的那个女人一把将万莉撩到在地，骑在她身上，扯她的头发，手爪子一下一下地挠在她脸上。

办公室里的人听见惨叫声纷纷从办公室里跑了出来：“怎么了怎么了，我的天，住手！”

看到门口在打架，所有人全都跑了过去，赵小枝也跟着走上前去。

大门口才来上班的教育局职工也全都涌到扭打在一起的两人身边。

有人想要上去拉架，被膀大腰圆的男人拦住了，而门口保安也早就被另一个膀大腰圆的大汉架住。

大汉说：“这是我们家和这个贱女人之间的事，她和我女婿搞在一起了，可恶的很！你们不要管。”

“那也不能这么打人啊，有话好好说。”有人说。

“好好说什么，如果不是有人给我们家通风报信，告诉我们这对狗男女的去处，我妹子还有我们一家恐怕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

可随着教育局来上班的人越来越多，男同志们合力，一些人抓住张妮的爹和大哥，一些冲到张妮身边，将万莉从张妮手中救下。

此时万莉已经头发凌乱，一脸血痕，眼圈肿胀红紫。

“你们到底懂不懂啊，打人是犯法的，是要蹲篱笆的！”教育局副局长听见门口闹出的大动静也从办公室里出来了。

张妮搂过自己的两个闺女，坐在地上哭了起来：“领导啊，你说我打人犯法，要我蹲篱笆，那她呢，她这种和别人老公偷情的死三八，是不是得浸猪笼，是不是要游街？我和我老公都有两个女儿了，她怎么这么不要脸啊！还是什么大学生，大学就教出来你这么个玩意！”

附近街道的人都来看热闹了，教育局副局长脸色很是难看：“许是误会，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她和你老公搞在一起了？”

红姐：“对啊，万莉的老公是税务局的，怎么会是你这种……的老公。”

张妮朝红姐怒目看来：“我怎么样？我是老了，变成黄脸婆了。可我男人，是我们家，是我和我爹、我哥一起养猪杀猪供出来的大学生。这供出来就翻脸不认人了，领导你评评理，这对吗？你们教育局的人高高在上，看不上我们这种底层的老百姓，认同这种抢老公的行为，你觉得对吗？你要说一句对，我今天就不再闹，领导你说，她说的对吗？”

教育副局长哪敢接这话啊，暗暗瞪了红姐一眼，还是那句：“我同情你的遭遇，可你说的这些都没有证据。”

旁边一直在哭哭啼啼的老妇人，开口说话了：“我们家的女婿，过年都没有回去，我们还以为在外面是出了什么事，我女儿和我孙女们都担心的不得了。除了担心，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后来我男人说，要不过年后上学校去找找看。这女婿读哪个学校，我们还是知道的。”

“元宵一过，我老汉就带着我儿子出发去C大找我女婿，可到了学校一问，人家说，学校里没有我女婿这么个人。”

“他们在C市苦苦找了两天，什么都没找到，只能先回家。回到家后，就收到了我女婿的校友寄来的信件和照片，告诉我们，我女婿和班上的女同学好上了，本来他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等着我女婿回归家庭的，结果没想到，我女婿和他这位女同学竟然跑到G市来，组建了新家庭。他这才看不下去，把这件事告诉了我们。”

老妇人说着，颤颤巍巍地抹起了眼泪。

红姐又说话了：“C市？搞错了吧，万莉明明是F大毕业的，又怎么会认识在C大上学的你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