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笔墨,抬头望去,柳青骊拿着一张符纸来回尝试,想要把符咒的效果脱离纸面。
说不定把符咒折叠一下,法术依旧有效,但是消耗的修为会少一些。
想到这里,阮葵扇拍拍自己的头,她需要专注了。
她好不容易拿着卢竹久的笔记,把今天的灵泉报价套进去计算,一个黑压压的人影站在她面前,彻底扰乱了她的心思。
她无奈地抬头一看,随后低着头说:“你要找的人在那边的那列,交易堂不开会的时候,一般不会聚在这里。”
林正青清了清嗓子:“你写的是何物?……我找的正是你。”
尽管他记不太清阮葵扇的全名,但他和交易堂提起她在做“看不见的法器”时,说出了阮葵扇迄今为止最浮夸的赞叹。
阮葵扇受不了,她收起桌面的杂物,赶过去让林正青安静一点。
“这法器,也有我一分功劳呢……你们说是吧?昨日我灵机一动想出来的,你们当时还……”
阮葵扇忍不住打断他自夸自擂。
“这名字的功劳,大家都明镜着呢。今日要具体演算……”阮葵扇话说得飞快,却还是被林正青插话。
“我有经验啊。我今天过来正是帮忙的,”林正青音量大得令交易堂尽头的柳青骊也听得一清二楚,“你们这法器一成,我们经理堂的人皆可受益。正是我愿意承担此风险,你们堂主才着急赶制的,要不然……”
柳青骊连忙跑过来澄清,今日此事是易朗委托。
林正青没有否认,一副易朗是他派来的样子。甚至连卢竹久的“邪术之书”能够保存,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真假不论,交易堂的人便不赶他走。
阮葵扇刚要回去继续算衍生品,林正青叫她拿上纸笔到柳青骊那边去。
都怪易朗讲述不清,“随时用的符咒”正是他们要做的衍生品。
阮葵扇松了口气,柳青骊更是开心,立马抢过阮葵扇的草稿,接着计算。
林正青插不上手,只能在一旁催着进度。
“你们两个盯我一个……”柳青骊打量阮葵扇和林正青,“我浑身不自在。”
“行,算你体谅,我还有诸多事情要做,”林正青起身挥挥衣袖,“快点哦!你们俩看不惯我,易朗和卢竹久的话总得听吧。”
“阿久的话,当然要听。”阮葵扇催他快点离开,“不用你指点了,有我就行了。”
柳青骊望着林正青的背影,时不时瞥向阮葵扇。
“目送他走……”阮葵扇很是疑惑,“舍不得?还是觉得他有问题?”
柳青骊否决道:“都不是。倒是你……我不是烦你,只是眼前计算困难,需要一个人静一静……需要一个人去看看最新的灵泉价格波动。”
“催我走啊。”阮葵扇早就察觉到了他的态度,“走就走。不过……是需要看一下灵泉的价位……”
柳青骊期待地看着她:“莫非你也觉得,阿久把衍生品想得太简单了?”
阮葵扇点点头。
“堂主催着看结果呢,”刘庆利倒吸了一口气,“我先做出来一份给交易堂其他人看一看。”
“那么我去问问别人,这风险可有方法控制。”阮葵扇答道。
问了一圈,方法还没确定,柳青骊却因为灵泉价格涨涨跌跌,迟迟没能算出结果。他战战兢兢地告诉交易堂堂主。
堂主叹了口气,让柳青骊自行定夺。
柳青骊杵在原地,不敢吭声。
他身旁的阮葵扇见堂主即将远去,抓紧问清缘由。
堂主虽然平日给下面的人灵活赚取利差的自由,但是这种要和经理堂联络的事情,他可不会放任不管。
交易堂不过是帮经理堂的人处理日常灵泉买卖这些琐事的地方,给经理堂的人提建议和添麻烦,在他眼里都不能忍。
今日之所以例外,都是因为赏灯节之后宗主同他谈话,怀疑交易堂内有人故意在灯谜上做手脚,尤其是堂主他本人。
交易堂堂主当时没有申辩,只念着时间会证明他和交易堂的清白。所以此时再去和“不干不净”的经理堂的人攀谈,就是耽误他自证的时间。
既然这么说了,阮葵扇愿意主动接触那些“不干不净”的人。
她和柳青骊找到卢竹久,转述过今日所见,三人纷纷感叹宗主的反应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