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江余寄傻,把自己一颗心都给了这么一个只要钱的女人。”
曾云归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都是为江余寄感到不值。
何羡鸳一下没理解到曾云归这句话,眉微蹙,“什么意思?”
“盛暖和岑恒飞……”曾云归说到这儿,又想到何羡鸳可能不认识,补充:“就是今天站在盛暖身边的那个男的。”
何羡鸳点点头,随即开口:“没什么印象。”
“没印象就对了,本来也不是圈子里的人。”曾云归说着,眉间都染了些冷厉:“盛暖和岑恒飞是初恋,是初中就在一起的那种初恋。”
何羡鸳眉心一跳,有点不敢继续听曾云归后面的话。
曾云归察觉到,转头看她:“怎么了?要不……我不说了,反正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没什么好听的。”
“没事,你说。”何羡鸳坚持。
曾云归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继续说:“盛暖和岑恒飞大学考的是莱城大学,后来获得了公费出国的机会,在牛津认识江余寄,岑恒飞和江余寄是舍友,因为三个人总分到同组做任务,慢慢的江余寄和盛暖也就熟了。”
“他们三个人大一相识,一直到大三,江余寄都并不知道盛暖和岑恒飞在谈恋爱。虽然江余寄是毕业之后才创办的寄余生,但这个创业的雏形早在他大一的时候就已经构思好了。”
“你也知道,他一个人在英国,我和阿彦又不在他身边,有些事情需要商量的时候,远水救不了近火,他也就只能和岑恒飞商量。江余寄是一个很有创新思维的人,他的创业想法一经提出,就得到了岑恒飞的极大认可。”
“但江余寄并没有大学期间就创建公司的想法,便一直在等毕业。”曾云归说着,语气骤然变冷,连何羡鸳都很明显的听出来了:“岑恒飞想让江余寄早点创办公司,他也好分一杯羹,多次劝说无果后,就想到了盛暖。”
何羡鸳听到这儿,大胆地说出自己的心声:“他让盛暖去勾引江余寄,吹枕边风?”
“嗯。”曾云归应这一声时,声音低沉的像是能挤出水来。
“江余寄这个人守规矩的很,这枕边风肯定是吹不成的,他干不出那种还没结婚就上床的事儿。但是后来,很莫名其妙地,就传出来江余寄和盛暖谈恋爱的消息,说是日久生情也好,或者什么别的乱七八糟的都好,江余寄他真的去表白了。”
“而盛暖也同意了。”时隔多年,再说起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曾云归还是恨得牙根痒痒。
“就因为岑恒飞让她去说服江余寄创办公司?”时至此刻,何羡鸳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嗯,”曾云归想起那段时间,连他都想去打死岑恒飞,也不知道江余寄怎么忍得了的,“寄余生创建起来不久,他和盛暖结婚,那时候他和我们说,他娶到了他这辈子最爱的人……”
说到这儿,曾云归意识到不对,想起来噤声时却已经晚了。
何羡鸳敛了敛眸子,什么都没说。
曾云归沉默了会儿,把这一段跳过去,又开口:“江余寄这个人认死理,他认准了一个人,就是想好好过日子的。他在很努力也很认真地经营他和盛暖的小家,云今出生后,他不止一次看见盛暖和岑恒飞在一起,但他始终说的都是‘我相信她’。”
“直到一年后,寄余生最好的那一年,盛暖和江余寄提了离婚,并交代了她和岑恒飞筹谋的所有事。”曾云归握着方向盘的手愈发收紧,“她走的时候,把寄余生所有的资产都卷走了,那些东西本来江余寄就放在盛暖名下,所以盛暖伸出毒手的时候,江余寄一点都没有察觉。”
“所以……并不是婚后财产分给了盛暖大半,而是盛暖卷走了江余寄全部身家?”何羡鸳说这话时,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还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给江余寄留下一个空壳公司,和云今。”曾云归敛眸,深深叹气:“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要不是云彦找了云叔叔去帮忙,可能就没有今天的江余寄了。”
江余寄和盛暖在曾云归这个外人眼中的故事到这里结束,可这背后到底有多少曾云归不知道的事,谁也不知道,谁也说不明白。
“岑恒飞都这样对盛暖了,盛暖还愿意和他在一起?”何羡鸳不能理解。
“十恶不赦的人在爱人的眼里,是无罪的。”
曾云归透过车内后视镜看了眼副驾驶上的何羡鸳,又说:“盛暖眼里的岑恒飞是这样的,江余寄眼里的盛暖也是这样的。”
“阿鸳,”曾云归突然喊她,并问:“你觉得江余寄有错吗?”
“没有啊!”何羡鸳还沉浸在盛暖和岑恒飞怎么这么坏的心思中,想都没想坚定开口:“他是被设计在局中的人,他是受害者,他怎么会有错?”
曾云归轻笑了声,并没有说话。
江余寄随随便便相信了岑恒飞和盛暖的话,最后连自己的主见都不剩,是错。
江余寄在被骗的倾家荡产之后,仍能找出借口替盛暖解释,完全不管不顾自己,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