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轩钰17岁和家里人闹掰,只身一人闯荡青城商圈,成就如今的物流帝国。却也丢掉了自己曾想出国读书、做个研究员的梦想。
云臻听从家里的安排高中毕业后留学澳洲,只身一人在外读书七年,毕业后留澳工作,在澳洲最著名的研究院里有一份高薪稳定的工作。却也丢掉了自己曾想在临城创建自己的商业帝国、做女霸总的梦想。
很多时候,命运就是如此残酷,也如此巧合。
云彦至今都还记得,三年前云文桥去世时,云臻从澳洲赶来,因为家里又忙又乱,实在抽不出多余的人手去接她。
一筹莫展时,云彦给来吊唁的竹轩钰打了个电话,让她帮忙去机场接一下云臻。
竹轩钰二话没说就去了,在路上也宽慰了云臻许久。
后来云臻回澳洲那天,竹轩钰特地从青城赶来送她。云臻说:“我说实话,不管过多久,我还是很羡慕你,能活成我年少时最向往的样子。”
竹轩钰突然笑了,拍了拍云臻肩背,“我也很羡慕你啊,去见过了许多我从未见过的远方。”
这或许就是,“你是远行的我,我是留家的你”最好的诠释吧。
他们俩因为彼此哥哥姐姐那段很有意思的爱情相识,又在冥冥中完成了对方年少时最向往的事,怎么不算她们两个人之间最好的结局呢。
云臻和竹轩钰约在离云家老宅比较近的一个咖啡厅,竹轩钰点了两杯她和云彦经常会喝的咖啡,笑着和云臻说:“尝尝,这个咖啡我和云彦都挺喜欢,不知道你在外面待得久了,喝不喝的惯。”
云臻挑眉,轻嗅着面前这杯咖啡的香气,或许是相同的咖啡豆,或许是相同的制作手法,甚至可能连这家咖啡厅都是世界连锁的。
但偏偏,这杯咖啡的香气就是比她在澳洲喝的浓郁许多。
浓郁的……让她想落泪。
竹轩钰看着她低着头,眼里都些不明显的泪光,轻轻抿唇笑着,没有说话。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再抬头时,云臻很小声的嘀咕了这么一句,之后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说:“好吧,我承认,还没走,就已经开始想家了。”
竹轩钰唇角依然带着笑,看她喝了一口咖啡,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才又开口:“其实,在国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吧?”
云臻一怔,原本稍微有些释怀的神情又变得失落下去,许久之后才开口:“是啊,没那么好。”
这次竹轩钰没说话,等着云臻后面要说的话。
“刚开始呢,像很多在外的人说的那样,语言不通、气候不适、口味不习惯、时差难倒。”云臻脸上并没有竹轩钰所想的难过的神情,更多的是感慨自己这一路走来不容易的惆怅:“而且一个女孩子自己在外面,还总容易被人欺负。虽然我爸妈给了很多支持,我能住在相对不错的环境里,但还是失窃过三次;上课的课间上了个卫生间的时间,都能丢了电脑;手机就不说了,丢的我都习惯了。”
“外国人的排外心理也很严重,刚开始其实很难融入他们,你必须做点什么,让他们觉得你这个朋友对他们没有威胁,并且能够给他们带来足够多的好处和利益,他们才会慢慢的接受你。”云臻叹气:“在外面这么多年了,你今天要是不突然问起来,这些事我也懒得和别人提了,毕竟难走的路都走完了。”
“谁让你今天偏偏又提起来。”云臻语气里带着和好朋友撒娇的嗔怪。
“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竹轩钰笑着,认真认错:“下次你回来请你吃大餐将功补过。”
云臻故作骄态:“好,我记下了,你休想赖账。”
“知道啦大小姐!”竹轩钰看着云臻如今愈发明朗的五官,笑着应下。
“对了,”云臻突然想起来,“给你带的礼物让云彦给你了,我现在没有礼物给你。”
竹轩钰点头:“他给我了,要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你回来了。”
“说起这个,”竹轩钰蹙眉,不满的看着她:“你回来了竟然都不和我说,要不是我刚好在临城,下次再见你怕是又要三五年吧?”
“研究院事情多,我本来这次回来就只能待两天,你也是整天忙得像陀螺,我还不是怕耽误你工作。”云臻无奈辩解,又故意笑着调侃:“就算我知道你在临城,也不可能找你的,谁不知道你和你那个卞小少爷浓情蜜意最不想让人打扰。”
竹轩钰抬手想打她:“说的什么话。”
云臻笑过,又问她:“话说,你们俩到底打算啥时候结婚啊?”
“我们俩其实……去年就领证了。”竹轩钰说话时,唇角是掩不住的笑意:“这件事家里人都知道了,你不在国内,所以也就没传到你耳朵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