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常态,您要习惯。”池端关上平板,安慰了赵瑜儿一句。
赵瑜儿黯然神伤了很久,才又开口问他:“近期有什么特别重要的行程安排吗?”
池端点头:“一周后,是您每年要去孤儿院的日子。”
“啊?”赵瑜儿突然反应过来,拿出手机看了眼日期,点头:“好吧,最近太忙了都把这件事忘了。”
她是赵德重在外的私生子,出生后不久母亲去世,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十三岁回到赵家,二十岁被迫辍学嫁给云文桥,但即使人世险恶,她仍然没放弃自己,靠自己的勇气和胆识,在风投圈站稳脚步,以自己的名义成立了基金会,每年还会给孤儿院捐款,也会每年抽出时间去自己资助的孤儿院探望。
用云彦之前评价她的一句话说就是:“全世界都对不起她,唯独她对得起她自己。”
女子本弱这个词在赵瑜儿身上向来不成立,她从没向命运低头,并把自己活成一把伞,为每一个和她一样的人遮风挡雨。这也是云彦向来最佩服她的地方。
“我和何羡鸳约了今天晚上在文华东方见面,”赵瑜儿叹了口气,起身时仍是那个活力满满的女强人:“你跟我一起,我就不让小徐来接我了。”
池端不置可否:“好。”
晚上六点半,文华东方2006包厢。
赵瑜儿进包厢的时候包厢里只有何羡鸳和何羡鸳助理两个人,赵瑜儿先开口:“何总,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何羡鸳笑着,“都不是什么外人,你别喊我何总了,随阿彦喊我阿鸳就是。”
赵瑜儿也笑着点点头,“云彦竟然没和你一起过来。”
何羡鸳状若沉思,几秒钟后又失笑:“要是连来见你都要他陪着,那这圈子可能真没我立足之地了。”
赵瑜儿陪笑,伸出手:“坐吧。”
何羡鸳:“好。”
因为赵瑜儿提前和何羡鸳聊了些,何羡鸳也知道赵瑜儿的合作意向,一上来就开门见山:“云彦让你来的?”
赵瑜儿很笃定的摇头:“当然不是。”
“好吧,我也觉得,以你的自强程度,阿彦应该插手不了你的事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何羡鸳肉眼可见的放松了许多。
虽然她和云彦、曾云归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各家遇到事的时候伸出援手这很正常,但是何羡鸳不愿意因此接受云彦和曾云归各方面的特殊照顾,这样也会显得她很无能。
但还好,云彦和曾云归想法和她一样,该帮的帮,不该帮的绝不会过问一句。
“不过我还是想替阿彦谢谢你。”何羡鸳给自己倒了杯果汁,朝着赵瑜儿举了举杯。
何羡鸳知道赵瑜儿出门谈生意不喝酒——尤其对方同样也是女人的时候,仅凭这一点,何羡鸳对赵瑜儿始终是有好感的。
“嗯?”赵瑜儿一时间没理解到何羡鸳这句谢从何而来。
何羡鸳言简意赅,只说了两个字:“喻楚。”
赵瑜儿有些意外她会知道喻楚的事,挑眉问:“你怎么知道?”
“我又不和他们一样傻。”何羡鸳脸上带着“我超聪明”的神色,惹得赵瑜儿真的很想像夸小孩子一样夸夸她。
“确实聪明。”赵瑜儿想了,也这么做了,之后又开口:“那先吃饭,吃饱了再聊工作。”
何羡鸳求之不得:“好啊。”
后来的合作也谈的相当顺利,毕竟两个互相欣赏的人在一块儿谈合作,很难不成。
少了虚与委蛇,少了阿谀奉承,只是为了共同的利益坐在这里。
互不为难,也知道彼此的不容易,说是饭局只是吃饭。
这是以赵瑜儿、竹轩钰、何羡鸳为代表的许许多多女企业家奋斗终生的追求。
她们争取的不仅仅是属于女性在这个圈子里的权力和尊严,还有想让后来人少走一些弯路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