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天天,带着轻快的节奏,时间快速滑落。炽焰的伤逐渐好转,恢复的前景指日可待。
打开光屏,我在复盘,我所恢复的人际线。主次母,筱恬缈,鸢兰,遥飞星,翱律,炽烈,炽焰……
还有一个人……我知道她是谁……
即使没有任何外来提醒,整日和喜欢的人言笑晏晏。开心抑或是悲伤,我也无法控制来自潜意识对我的提问:“师傅呢,纤月的师傅在哪里。师傅在哪儿,家就在在哪儿。纤月快回家啊。”
不需要任何带有社会性质的刻意,也没有当初找炽烈时的焦虑和不安。不用自我催眠所谓的“自然而然”,就像每日悄然出现的阴晴风雨那样,我前往师傅的住处。
同之前一样,平原,树林,山涧,半山腰。蓝府依旧伫在那里,门上悬有的桂花风铃虽受时间的洗礼仍未损分毫,在清风中缓慢摇曳。
尝试性地,用之前没有丢弃的光钥,我试图将其打开。
“吱呀”一声,门开了。
十年了,师傅没有换过锁。就如这把门锁般,府内的一景一物,皆维持原貌。这个时候,师傅应该是在后院假山旁,览书小憩。
穿过前院的走廊,来至后院正院。果不其然,那道熟悉的身影,是我日日夜夜的默念。意识到我的出现,师傅侧过身来,手中翻着竹书的动作并未停顿。
“师傅。”
我走上前去,将茶几上的茶执斜下,倒入素白雅致的盅中,端起茶觞递给师傅。两世以来,这是我和师傅之间心照不宣的习惯。
师傅接过,置于唇边抿了一口,搁置在一旁。
“回来了?”
“嗯,徒儿回来了。”
“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蓦然间,师傅放下手中的竹书,看向我。
我摇摇头:“不走了。”
师傅朝向我的视线中,更多的是一时的审视和打量,以及之前一直保留的恻隐之心。被这样注视,我一时间有些郝然,下意识地捏了捏衣角。
但我永远不会躲避,师傅的目光。
“想明白就行。你和炽烈、炽焰那几个人的关系,打点好了吗。”
什么?师傅竟然知道,我和炽烈、炽焰的事?
“啊……这……”
我怔住了,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我位居神位多年,关于你的事自然是了解得多些。”
“……哦……关系我处理好了。”
师傅既然知道我离开的缘由,那么应该也知道我和炽烈之间发生的事情吧。
“那就好。有些事,如果想让它发生,那么就让它继续下去,也是可以的。”
师傅这话里藏话,我瞬间听出是什么意思,害羞得红了脸。
师傅这是……赞同我和炽烈的事了?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纤月永远会是师傅的徒儿,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我作出承诺,毕竟师傅才是我最重要的人啊。
“嗯,不枉我白疼你。行了,唠嗑这么久,你先回桂院休息一会儿。过会儿我去做午饭,饭做好了我叫你。”
貌似放下什么,师傅松了口气。继续气定神闲地捧起竹书,端起杯盏来喝茶。
“好。”
沿着记忆中的蜿蜒小道,回到桂院。素雅洁净的陈设和之前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灰尘,看来是常年有人打扫。院落里的桂树,如往日那般吐新纳叶,在我的意料之中。
就在我以为那棵野树已经枯萎之时,只见一棵五六米左右的陌生树木映入眼帘。
这是……野树?!
我走近,比对确认外状和位置。终于,我确定,这就是十年前我种下的那棵野树。
树干较细,树枝虽略显单薄,但已构成树冠的外型。它就这么站在桂树的旁边,与桂树各立并存。根部的一旁泥土湿润,应该是人为。
竟然是师傅。是师傅,在照顾它。
风拂过,桂花风铃碰撞,发出哗哗啦啦的声响。在那回音中,我似乎听到了,别的声音。
游花回归之日,心之所向之时……
游花回归之日,心之所向之时……
游花回归之日,心之所向之时……
……
“今天是粉色情人节,这次社团没有举办什么活动,不会耽误大家时间,各位good luck。”
社长开会,浅浅交代了一下六月份的粉色情人节。散会后,我在光络上预定三个人座位的餐厅,准备带炽烈和炽焰出去好好吃一顿,庆祝一下炽焰的即将出院。
“叮铃铃~”
光屏亮了,是来自炽烈的语音邀请,我点击同意。
“炽烈,我在成人教育机构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