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开始读时便是抵触式阅读。当然,对我来说,这才是阅读任何小说最适宜的方式之一。
毕竟无声无形、潜移默化中我们更容易偏向于接受阅读。
在抵触中接受,在接受时抵触,两者一体,不可分割。
但有些人偏又惯于分割和对立。
无。有
主宰。臣服。
本质。非本质。
痛苦生。安乐死。
前意识。意识。
沦陷。晋升。
喜。怖。
他们双方都是不自由的,都要依赖于外在,自在自为的内在是匮乏的。黑格尔的主奴辩证法用到这里并无问题。但仍有疑问。
第一,什么是人。在他们眼中,人可以是宠物,而宠物可以是予夺予取的私人物品;而“人”则可保持对除“人”之外一切物的绝对地位。高高在上的人凌驾于自然之上,占据中心位置,脚底下的则凭其意念做人或物。
第二,现代社会的主奴问题是阶级社会问题还是人类本性使然。现在宪法条律虽规定了现在的社会属性,却不妨一些有原始封建思想的人存在。物质进步,思想却远远落后的文明,可以称得上是进步了吗。多数人的进步会因为小群体的停止甚至是倒退而受影响么。如若不会,那历史还真是大多数人的历史,虽然它只描述极少数人。
第三,一个集体、社会、民族、国家、文化、文明的大进程可以忽略掉少数人需求吗。发展与否由大多数人决定,但不可否认的是,正是少数人的行为举止在暴露社会矛盾。所以若要提升,解决少数群体问题应该是必要的罢。但羊圈天天都有漏洞,补了这边还有那边,狼却不会停止捕猎,故而问题是处理不完的。那么,这时候,偶尔地放弃也并不违背大众道德。
豆儿讶然,你居然还有读后感嘛。不懂。
夏祢道,逻辑条理有些混乱,不过勉强能看。
你明年学了政治就知道了。那时你就会觉得这些东西非常浅显,学神。
豆儿认可道,我以后再看吧。
不过,最后这点我倒晓得,这不是列车问题吗。
其实灾祸都有起因,我们只要注意那些容易忽略的细节,防患于未然,总能对局势有所助益的。
若未曾察觉嘛,顺其自然即可,要不就车毁人亡。
夏祢道,认可。你最近在读什么,有推荐吗。我觉得道林·格雷的画像和形影不离不错,你可以看看。
豆儿道,小白杨。
夏祢怀着膜拜学霸的心情去百度,看到水千丞的名字,不觉失笑。随意翻了翻,落到“代孕”字眼,神色不禁凝重起来。
她要将这些讲给纯洁的玠玠听,于玠捂着耳朵,我不听。
哦?那我说给贝儿她们。夏祢平静地叙述着,生生将于玠的耳朵冶成粉红,心下满意。
阿瓜道,这不是之前那个新闻事件里提到的么,牟什么翰。
罗丝道,想到了,政治老师讲过这事,不过有这个么,我怎么不知道。
阿瓜缄默着与众人对视了一遍,抱着衣盆,洗衣服去了。
玠玠,你会觉得我疯狂嘛,夏祢道。
其实,正不正常、出不出格本就是某种话语权。
“歧视”这个词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歧视。
“评价”存在一日,便一日默认了某种规则的真理意蕴和绝对意义。
用正不正常作为评价体系或标准的人忒是机械刻板,仿佛人是个电脑系统,一旦不跟着正常程序走,便是不正常,就是变异或者异化。
可事实上,跟着电脑程序走的人才是被异化的,人本来就该在大方向大前提引领或指导的情况下思想上百家争鸣行为上百花齐放。
在此情形下,是驯服还是癫狂亦或正常往往由执掌话语权的那方决定。
面对主人话语,《蛇》里的疯大林便相对地以歇斯底里来抗衡;面对大学话语,梁坚以其纵身一跃的沉默姿态来抗衡。
疯子,一般说来是反常规偏向极端化的向社会怒吼的彻底的边缘人。
萨特以为,人之存在并非单个躯壳的存在,亦非现实存在,而是人的非理性本能。
福柯认为疯癫为文明之产物而非天然现象,人们过于推崇理性法则以致让非理性沦为他者,陷入不正常的怪圈中。
《疯癫与文明》里说理性秩序建构了与之不相容的对象,流浪者、乞丐、无业人、罪犯和疯人是不能随意放任而必得关起施以管教的非正常人。
根据福柯的图式,并非理性抑制本性,在理性话语中所呈现的自然(nature)是被对象化过的自然。
按照拉康的理论,走进象征秩序的渴望已非其原质,而是象征秩序这个大他者的渴望。
原质非理性的表达呈现和话语皆为理性主体霸权所剥夺。
米歇尔之批判已触碰到现代社会基本问题。
人的行为模式和思想都是后天形成和后天社会家庭灌输的,当有人与社会规定发生冲突时,要正视这个不同,因为这大可能更接近一个人其本身属性。
本应以更宽泛、更包容的尺度去接纳“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本要在人本主义支持和维护公俗良序的基础上默许一些出“格”行为。
于玠道,约定俗成。
人们大抵还是喜欢稳固的东西多些。
而那些不可控、不确定,还屡屡违背其心理期待的事物,自然不会被偏宠。
网友总借鲁迅口吻说,向来如此,便对么。
向来都有条线,迈出线的人,便要被指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