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戏谑,“你现在好像一只涂着奶油的水蜜桃,很漂亮呢。”
“……”
临溪有气无力地喃喃,“等下给我洗了……”
这家伙,平日里明明看着挺正常,怎么会有那么多恶趣味的手段?!
实在是……太恶劣了!
“对了!”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挣扎着想直起身,“你这里有没有紧急避孕药?”
“不必担心,我已经提前吃过了。”
“咦?这个时代居然有男性避孕药吗?!”
“当然有。难道你生活的那个时代没有么?”
“是啊,我们那个年代只有女性避孕药……等等,你说你提前吃了?”临溪感到惊诧。
她心想,自己睁眼之后就没见行止吃什么药啊?
“嗯,在你还没醒的时候。”看着她困惑的目光,行止解释道,“我判断了一下,你醒来后有五成概率能记得,若是记得,会有七成概率答应我。所以我便算着你的晨起生物钟和药物生效时间,提前吃了药。”
“如果我偏偏是那三成概率呢?”
“那我也准备了其他方案。”行止笑着吻了吻她的后颈,“无论怎样,你都得往我的陷阱里跳。”
临溪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可惜动作幅度太微弱,反而被他搂得更紧。
就像一只被粘在蛛网中央的蝴蝶,挣不开逃不脱。无论动或不动,最终都会被蛛丝一点点绞紧,只能展开脆弱的翅膀任由摆布。
“你就是仗着我宠你。”她轻哼。
“是。”行止直言不讳地承认。
小事上,她会无限纵容他。
但他很清楚,大事面前,她其实原则性极强。
纵使界限内再如何模糊随意,她的边界线条始终清晰分明、无法撼动。
既然如此……他唯有把握自己能把握的那部分。
谨慎地在她的界限范围内肆无忌惮,最大限度享受那份纵容。
——毕竟,他们的游戏终有一日会结束,不是么?
……
浴室里。
临溪的声音带上哭腔,“你不是、不是说……是来给我清洗的吗?!”
“我是来给你清洗的,”行止抵着她,微笑,“可我没说,不会再把你弄脏啊。”
临溪咬牙,“你……骗子!”
第一次的时候,还会装模作样来获得一下她的许可。
第二次就直接无所顾忌了!
不……其实他也不是真的想获得她的许可吧?
他只是,想看她主动求他。
明明已经把猎物圈入陷阱。
还非要引诱猎物自愿钻入他口中……
“洗干净……快点……”临溪半闭着眼睛喃喃,“等下还要去学校……”
行止不由得轻哂,“你这副模样,还要去学校?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浑身上下都写着四个大字——”
他嗓音挑逗,贴着她的耳朵低低笑道,“……”
“那也要去。”临溪坚决道,“我今天还有课,傍晚还要参加导师的新课题讨论会。”
她掀起眼皮,扫了行止一眼,“倒是你,怎么还不出门?我记得上周你每天天不亮就出门上工了。”
行止气定神闲道:“我现在已成为主教,组织的许多工作自然不适合再露面。而且我在上礼拜就已经把大部分事忙完了,学校那边又申请过免修,今天完全可以休息一天。”
“不是吧……”临溪觉得很离谱,“我累成这样得去上学,你如此神清气爽反而今天休息?!”
行止挑眉,“你现在有多累,不正意味着你刚刚有多舒服么?”
“……哼。”临溪羞愤地瞪了他一眼,别过脸去。
行止本来在帮她清洗,见状,故意扳过她的脸。
“临溪。”
“又干嘛。”
本以为行止又要说出什么戏弄她的话,却听见他缓缓问道:“你会后悔么?”
临溪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轻描淡写道,“未来会不会我不知道,但至少此刻不会。”
行止垂下眼眸,“那……你不怕自己未来后悔么?”
临溪低头拨弄浴缸里的水,口吻随意,“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啦,才懒得管那些遥远的东西。我只在乎当下抓得住的。”
低着头的两个人,这一刻谁也没有去看对方的眼睛。
脑中还回荡着行止刚刚问出的那个问题……临溪在心底无声笑了笑。
看来他也默认,他们之间并不会有未来吧?
此时她还不知道,他默认的,不只是他们之间没有未来……
——还有他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