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莫喜,陈思哥和陈念都在城内了,他们现住在陈思哥好友的宅邸。”
“哦?好友,是男子?”
晏醴误会了他的意思,连连摆手道:“不不不,阿哥,真的只是陈思的好友,不是别的意思,你别误会陈思。”
霍斟被她呛了一口白粥,若无其事咳了两声,无语凝噎。
“没说他,我说的是你。你一个……你们两个未出嫁的小姑娘就这么住进了陌生男子家里,不妥。”
晏醴感觉到了他的怒意。
霍斟说话一向简洁,几个字几个字往外吐,从来听不出情绪,可当他的语气变得凌厉的时候,就是怒意的显兆。
晏醴此刻就感觉到有冷刀子“蹭蹭蹭”扎到她身上。
连忙解释:“他们都是我朋友,不会乱说的。”
气氛更冷了。。。
“朋友,你有这么多朋友呢。”
晏醴早就摸清了霍斟的路数,通常他生气时,也不能一味服软,必得反将他一军。
男人嘛,不能惯着,治治就没毛病了。
“阿哥怎么了?羡慕我有这么多朋友?还是生气我没有早来找你呀?”晏醴轻笑,逗弄他道,“可你不也有小裴司戈陪着你嘛,还要我陪你作甚?”
霍斟刚对晏醴蹙起眉头:“你……!”
他背在身后的手却被一只暖乎乎的小手握住牵起来,整个人被晏醴牵着走。
小丫头在他前方大步走着边抱怨。
“阿哥别气了,我带你去还不成?”
手却拉的紧紧的。
因为她的手太小,包不住霍斟的大手,于是只得紧紧攥住他的指尖。
中途有几次,霍斟察觉到她似乎攥的累了,有将要脱落的迹象。
晏醴只觉身后那人主动把手掌往她手心里送。
霍斟一路被晏醴拉着来到了郁宅奢华得不成样子的朱红大门前。
一驻足,晏醴将去扣门。
霍斟先抢道:“先松手。”
她只好默默把手放开,跑去扣门。
“管家!我回来啦,快开门。”
晏醴一回来就引起了一阵哗然。
莫喜扑上来一把拥住她,带着明显的哭腔。
“姊姊你去哪里了,睡一觉你就不见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被贼人抓走了。”
陈思一席白色长袍,芝兰竞体,优雅立于莫喜身后。
陈念则在陈思身边抱胸叉腿,嘴里叼一根甜草,一派小混混模样。
待莫喜一通哭诉完,郁雾才缓缓踱步而来。他瞥了眼晏醴,转而看见了晏醴身后站着的男人。
陈思见到霍斟刚欲见礼,就被他一扶身形,拦住了他欲拱手的手势。
“这不是在军营,不必多礼。”
郁雾挑眉,身态立挺了些,对陈思道:“不引介引介?”
陈思让出他二人的空间,站于中间,为他们引介。
“这是我幼时好友,郁雾;这位是南阳军副尉霍斟大人。”
霍斟对郁雾礼貌见礼,点头道:“霍斟。”
郁雾一转眼珠,唇角魅惑勾起。
“早就听说晏醴妹妹的兄长是南阳军霍副尉,‘斟’……‘醴’……令尊令堂必定是才思不俗,‘自洗玉舟斟白醴,月华微映是空舟’——好名字!”
在场众人都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俩这名字竟还能连起来读。
“斟”字意为舀取、倒取,“别酒不盈斟,泪洒风烟上 ”;
“醴”则意为甜甜的酒水,所谓“玄醴染朱颜,但愬杯行迟 ”。
“自洗玉舟斟白醴,月华微映是空舟”也是别有一番意趣。
晏醴和霍斟皆是愣了一瞬,有些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