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江昭清的眼神中透露着担忧。
“我去哪和你有关系吗?”严湛川转过身看着她回答道。
江昭清看着他不知所措,许是严湛川第一次与她说话重了些,江昭清垂下眼帘,“是我对不住你。”
严湛川的心仿佛被人泡在陈醋里,他此刻说什么都不是,严湛川撇过眼,“我......”
他的包袱里不过就几件衣裳,他拿起桌上的长剑走到江昭清身旁,冷言冷语道:“锅里煮了米粥。”
说罢,他擦肩而过。江昭清攥紧了衣角,凛冽的寒风连同心中的那点温暖一起吹散了。
江昭清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身边忽然传来熟悉的沉香,方佑文扫了眼空荡荡的屋子开口问道:“怎么,终于把他打发走了?”
江昭清撇过眼不语,方佑文轻笑一声,“族长大人要见你,先回去吧。”
直到回到药庐内,江昭清的心还是不踏实,可这个结局不才是她一直想看到的吗?
族长将她的思绪拉回来,手腕处忽然被扎了一针,江昭清轻蹙着眉头,族长抬眸看向她,嘴边勾起一抹笑意。
“可以啊你,我还以为你要在那一棵树上吊死呢。”
江昭清皱着眉,不知要如何解释,“我......”
族长摆了摆手,“不用解释,人生贵在体验。”
“......”
“那姓方的小子又是什么来头?”
江昭清看着竹苑中那月白色的身影,思忖了一会,“做文官的。”
“一文一武,不错不错。”
江昭清叹了口气,“...您别捉弄我了。”
族长轻笑一声,“你自个把握吧,看准人的真心才是最要紧的。”
真心?江昭清心里清楚,只不过她又一次把严湛川捧在她手上那赤诚的心摔碎在地上。她看着手腕间那发黑的银针沉默不语。
寒风肆虐,冬日的天空都是阴沉沉的,孟辞哈着热气,裹了身厚衣服匆忙跑进竹苑中,江昭清坐在桌案前盯着古籍发呆。
“小清儿!你和小川是怎么回事!”
江昭清淡淡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后不语。孟辞急了眼,将她手中的书一把抢走,“你书都拿倒了!”
江昭清叹了口气,“...就那样吧。”
孟辞跺着脚,“你俩前几天还如胶似漆,怎么就能说掰就掰了!是不是都是因为昨晚来的那个斯文败类!”
江昭清起身,她神色冷淡,“孟辞,以后你不要管我的事了。”
“你在说什么啊?”孟辞难以置信地看向她的眼睛。
江昭清背过身,语气决绝,“我的事与你无关,你不要再插手了。”
孟辞看着她的身影,一股怒火冲上脑门,“江昭清!你是不是要跟所有人都闹翻才满意!”
“好,如你所愿!我再也不要管你的事了!”孟辞朝她吼道,最后怒气冲冲地走出去了,而好巧不巧,方佑文正拿着把折扇慢悠悠地走在庭外。孟辞没好气地冷哼一声,鄙夷地看向他,“臭书生!都冬天了谁还扇扇子!”
“......”方佑文也不恼,看着她火冒三丈的样子轻笑出声。
他思忖了会,不慌不忙地走进屋内,江昭清站在药柜前背对着他不语。
“那粗人是你在这儿交的朋友?”
江昭清眼角微红,她眉头蹙着,“别这么说。”
方佑文淡淡笑道:“昭儿,不要忘记我俩是要做什么的,对这些人不必费那么多感情和精力。”
江昭清撇过眼,她抬手拭去眼角的泪花,“......我知道。”
“我只是提醒你,有时候用情至深最后伤到的还是自己。”
江昭清手指绞着帕子,她咬着唇,心已经被自己蹂躏成了一团,她许久不语。
这段时日,院中倒是落了个清净,族长朝窗外看了眼,树枝萧条,只有寒风将落叶打着旋吹在地上,院子里没了往日打打闹闹的声音或欢声笑语。
族长看了眼身旁的无精打采的江昭清,“你可是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