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再次从土中钻出,只不过这次是把木斯给围了起来。
藤蔓撤走,木斯已经穿好衣服。
本来就很好奇兽人特殊能力的程寅见到人重新出现,眼睛都亮了。
“哇哦,大变活人,好厉害。”
作为植物学家的他对所有的植物都很好奇,都想研究。
现在看到能变成人类的植物,他已经快要按捺不住他那蠢蠢欲动想要解剖的双手了。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向那个植物人或者植物兽人要点枝条来研究研究。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木斯脸色瞬间失去了血色,身上的皮肤从光洁白皙变得苍老皱巴,高挑的身形也在缓慢缩小,长发也成了干枯毛躁的状态。
所有人对此都习以为常,只有……
“这……这……这……”程寅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好几步撞到了白寒身上,“我……我……我,不是,我也没做什么啊。”
“没事,没事,别怕。”白寒拍了拍他的背,像在哄小崽子一样哄着。
被哄了好一会之后,终于回神发现自己又干了件糗事的程寅着急忙慌地离开白寒的怀抱,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回了句,“我……我那不是怕。”
白寒也不反驳,而是很赞同地点了点头。
只是这个点头还不如不点,程寅那还没完全消下去地羞耻心再次冒头,这下他的脸真的红得跟熟了的虾一样了。
为了转移众人的注意力,程寅开口道,“等一下,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一个人。”
经由他这一提醒,所有人才想起被遗忘的弃,连忙跑到弃在的地方,查看起她的情况。
白寒则是笑笑不说话,也不去戳穿他的小心思,而是顺从他的意思跟着众人一起去看人有没有死。
木斯此时也恢复得差不多了,重新变回老人的样子让他缓过来不少,面容虽然不算红润但好歹有了点血色。
程寅跟在白寒身后,总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人或事一样,但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想到最后他干脆不想了,反正想不起来的东西应该都不重要吧。
不重要的祭司:……
被人遗忘的弃此时已经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身上的荆棘藤早已在木斯变老的时候干枯脱落。
然而重新恢复自由的弃浑身是血,已经被疼痛折磨到麻木的他痴痴地看着唯一能离开部落的路,开始怨恨起已经死亡的伴侣和引诱自己出卖部落的蛇莽,让他最恨的是多管闲事拆穿他谎言的程寅。
什么神使,一看就是假冒的,要是真的有那么大的能力为什么他的伴侣还会死亡。
还有,狼嗥这个蠢蛋居然死在了战斗中,早知道他这么弱,当初就不应该跟着他离开。
已经被怨恨弄得有些疯癫的弃完全忘记了,当初要不是狼嗥救了他,他早就死在流浪中了,而且一开始狼嗥是并不打算找伴侣的,都是他死缠烂打用了点卑鄙的手段才成为了狼嗥的伴侣。
熊力看了看已经陷入癫狂,神志不清的弃,对着白寒和木斯摇了摇头,表示人已经没救了。
白寒看了看弃,又看了看被带回来的那具尸体,把目光投向了祭司。
祭司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沙哑,“熊力,你把那具尸体翻个面,翻开他的兽皮裙,露出他后背上的鳞片。”
熊力照做,很快一片青绿色的蛇鳞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围观的兽人看着那片没变成皮肤的蛇鳞,又看了眼痴傻的弃,有些不可置信。
难以接受的情绪弥漫在众人身周,没人肯说话。
指导过了半晌,才有一名兽人艰难地开口,“所以说,弃真地背叛了狼嗥,背叛了部落。”
所有人都知道蛇类兽人有个特殊的择偶仪式。
当他们选择同为蛇兽人作为伴侣时,是会互相拔下对方身上的一块鳞片贴在自己身上,使其和身体长在一起,意思是互为半身,不离不弃。
如今看到属于弃的蛇鳞出现在另外一个攻击他们部落的陌生兽人身上,原本还在怀疑是不是首领和祭司找错叛徒的兽人已经默默地低下了头,为自己的不信任感到懊恼。
程寅满脸问号,不明所以。
不明白为何仅凭一片蛇鳞就能认定弃就是那个叛徒,虽然他也觉得那个兽人是无名部落的叛徒。
白寒看着神使傻乎乎的模样,再次伸出了他的罪恶之手,摸了摸程寅的脑袋。
嗯,没有模黑白团子的手感好。
摸也摸完了,白寒终于舍得开口,满足程寅的好奇心。
“蛇兽人他们有一个特殊的择偶仪式,当他们都看上对方的时候,就会在对方身上拔下一块鳞片贴在自己的身上,并让鳞片跟身体长在一起,大概的意思就是他们互为对方的半身,不离不弃这样。”
“哦哦。”程寅点点头,感慨道,“果然是婚内出轨啊……”
白寒不懂什么是婚内出轨,只是按照自己知道的情况接着解释。
“看这个鳞片的光泽度,拔下来应该有一段时间了,那个时候狼嗥可是还没有死亡……”想到这里,白寒的声音也渐渐变冷,“流浪兽人的第一次入侵也还没开始。”
这下白寒说出的话不仅让程寅吃惊,也让周围的其他兽人都齐齐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