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大汉看着魁梧,实则外强中干,盛疏三两下就把两人打得落花流水。俩人心知带不回人,命也留不住了,不如殊死一搏,挣扎起身又提着刀迎了上去。
“二位稍安勿躁。”
严倦从马车上下来,在盛疏手腕处一拽,盛疏就被拉到他身后去了。
“狐狸,你让开。”盛疏试图挣开他的手,但奇怪的是,她一个练家子竟然挣不脱不会武功的严倦,严倦用拇指指腹蹭刮她的腕骨,成功安抚下盛疏的暴躁。
严倦面向两个被盛疏激出血性的大汉,看起来是在笑,眸中却涌动着霜意。“二位想要全须全尾得带走在下,恐怕是不可能了。人带不回去,要受罚,伤我一根汗毛,也要受罚。在下怜惜二位刀口讨生活不易,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让二位带不回人,也能免去处罚。”
两大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收刀抱拳,“请公子指点。”
严倦从腰上解下一枚缠花佩,“今晚在这巷中发生的事二位最好一个字也不要提,把这枚缠花佩交给背后那位金主,告诉她严倦酒后无状,恐冲撞了贵人,等明日焚香沐浴后,定会亲自登门谢罪。”
等大汉接过缠花佩,严倦又从钱袋里摸出一锭金子扔给另外一名大汉,“今日坏了两位的生意,这锭金子就当是在下补偿二位的损失,免叫二位白跑一趟。”
两大汉都没料到此事竟还能峰回路转,抱拳深深鞠了一躬,拿着钱和玉佩洒然离去。
盛疏不高兴,想要冲上去把钱要回来,被严倦拽了回来。盛疏鼓着眼睛狠狠瞪着严倦,“你舅姥姥的,被绑的反要主动给绑匪钱,这种好事我还是第一回见。”
“若你不来,玉佩和金子都可以省了。”晚间喝了不少酒,这会儿酒劲上头,严倦手撑在车辕上,勉强站稳。
盛疏察言观色很有一套,敏锐觉出他语气中的不悦,变戏法一样,手上凭空出现一个方方正正的锦盒。“狐狸,送你一样好东西。”
推开盖子,盒里是捏成狐狸形状的一枚豆包,宫中御厨技艺精湛,小狐狸活灵活现。
盛疏眯着眼笑,眼眸似一弯月,“像不像你?我在宴席上看到的时候,就觉得它跟你一模一样。”
周密的计谋被盛疏的出现打乱了节奏,严倦一边恼她坏事,一边又怕曦月因自己记恨她。看她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所有恼怒和忧虑又一瞬间烟消雾散,再无法生她的气。
他好像从来没有认真生过她的气。
严倦迟迟没有接过盛疏递来的狐狸豆包,笑容在盛疏脸上凝滞,她惴惴不安道,“狐狸,你不喜欢吗?”
严倦疏淡的目光栖落在盛疏脸上,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计划的每一环,下得每一步棋,都没有把盛疏算在其中。他还清晰得知道,在他精心筹谋的未来里,也没有盛疏。
他继承了母亲身上杀伐果断的一面,深觉自己从未如此徘徊不定过。
盛疏等了很久,拖着狐狸豆包的手臂开始泛酸,等到脸上血色尽失,终于等来严倦的回应。
“盛疏,我说让你离我远一点的话,并不是玩笑。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