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末没课,冷银秋去了一趟青阳市公安局。她将车停在了公安局划好的停车位里,这时候还未挂掉高箐找她吃瓜的电话。
高箐在电话里笑着:“你居然请她吃的食堂啊?她能合胃口嘛?”
“不清楚她的用意,但我看她吃大学食堂不也吃得挺好的嘛,不像是传得那样啊?”
“这我就不清楚了,二十几的小屁孩心思别猜。”
“好吧,我先挂了。”
“······”
这是冷银秋来这里探视的很多次了,多到她自己都有些记不清楚究竟有多少次。
“5336。”穿制服的警察叫了一声。
届时,透明的玻璃窗里面缓缓走出来一个女人,看起来约摸不过三十几的年纪,但脸上布满愁容和无望。
女人双手戴着手铐,冷银秋每次见她的时候,警察才会帮她短时间取下来一会。
“银秋···”女人看见对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身躯发颤,紧接着双眼发红的望着冷银秋无力的叫一声她的名字。
冷银秋拿起一个文件袋放在玻璃窗口上,抬眼说:“嫂子,你要把当年的事情原委说出来我才能帮你,你知道吗?”
她看不得自己得渺渺最亲的人在里面吃苦,但她身为一个律师也无法,毕竟当年那件案子不是她亲手。
女人哭泣着:“可是有什么用呢,我的人生已经毁了,我不想在拖累渺渺了。”,她透过玻璃望着外面的冷银秋,“银秋,渺渺就拜托你了,算我求你了···”
还是这样的结果。
“渺渺换牙齿,她过生日,你这个当亲妈的难道不想过参与她的人生吗?”冷银秋情绪激动起来。
女人低下头,眼泪花频频掉落:“我知道,我知道。但我这样的妈妈对于渺渺来说只是一个噩梦。”
冷银秋满脸心疼,“嫂子···”
女人收拾了一下情绪,抬头问她:“银秋,你是不是要结婚了?”
冷银秋点头。
“我的人生已经烂透了,我所求不多,如果渺渺还问起我这个妈妈的话,你就说她死了。”随即,女人捂脸痛哭。
探视就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冷银秋踩着高跟回了车里,她透过后视镜观察着自己发红的眼角,由此想起自己的哥哥。
“大哥,你做的烟花好漂亮啊!嫂子肯定会喜欢的。”
“锦依,喜欢吗?”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做的烟花是独一无二的。”
“那我可要理解为,我在你眼里是独一无二了啊!”
“大哥!你们能不能别秀恩爱了,真的很酸!”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夜空绚丽的烟花顷刻间变成了血海,冷银秋发着冷汗从回忆里退出思绪来,额角带着些微的冷汗。
冷银秋现在心烦意乱,不知道该去哪儿,唯一能够释放的地方是高箐所说的喝酒。但她不太喜欢一个人喝酒,距离高箐忙完律所的事还有很长时间,可自己心里发闷却不能等。
最终她还是来了自己不太喜欢的闹腾的地方。
有时候她觉得,看着别人在远处相谈甚欢,有说有笑得时候好过自己一个人看着家里的白墙发呆。
冷银秋很少喝酒,继而选了度数不太高的酒。
她一人落寞的坐在卡座上,一杯接着一杯,酒吧里的每个人都有故事,只是喝完酒之后,那烦闷感会在主人的脑中放大很多倍。
不过这次她一个人没有选择边角的位置,一扭头就能看见酒吧DJ站着的位置。
那颗蓝色的头在人群里晃动,冷银秋没来由的多注意了几眼,她也不清楚自己的眼睛为什么会对这种颜色停留。
她持着醉意,冲着那个方向轻轻一笑,可能喝完酒脑子什么杂乱的东西都能跑出来吧。
那处的声音振聋发聩,冷银秋此刻却一点也不觉得吵。
热血了一两个小时,温星河下了台子去了休息区,在门口边喝水的时候,她眼睛刚好扫到坐在卡座这里的女人。
温星河提了一下自己歪斜的衣领,整理了一下刚刚热闹后激升的肾上腺素,然后跨越人海来了刚刚她锁定的目标。
“怎么是你?冷教授?”温星河对这样成熟的女人有着一万个兴趣,但却不知道今天又把注意打到人家身上来了。
她心里默念,真是罪过,罪过。
成年人的世界里,尤其感情这一项没有罪过这一说,不过你情我愿。
温星河坐在她旁边,“冷教授怎么一个人来酒吧?那天那个姐姐没跟你一起来吗?”
冷银秋这次倒是理她了,眼睛无神的望着她:“你说哪个姐姐?”
温星河记不得高箐的名字了。
转而,她笑着说:“和冷教授一样漂亮的那个姐姐。”
冷银秋嗤之以鼻:“你这种土味情话就免了吧。我已经过了那种听这种话的年纪了,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