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从学校回来的路上买了几只菊花，插在家里的花瓶中，还买了一小坛路边老爷爷卖的菊花酒。

他回家做好了一桌菜，等到云端回家时，一开门便是宋淮的灿烂的笑脸：“云哥，欢迎回家。”

他先是帮云端放好了外套和手杖，又带他来到了餐桌前。

云端第一次过重阳节，直觉有些新奇，就着丰富的菜色，不小心贪杯，就喝多了一些，一会功夫过去就似是微醺。

宋淮见状，用手握住他拿酒杯的手：“云哥，慢点喝。”

云端借着酒意回握了一下，声音倒依旧是清冷的：“没关系的，不碍事。”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边聊边吃着，气氛也渐渐升温。

云端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小淮，我能问你件事吗？”

宋淮头一次听对方这么叫自己，嘴角压都压不下去：“云哥你说。”

“之前你去过我办公室，动了我的文件，那个白色的，是为什么？”

语气中只是单纯的好奇，并无什么威胁之意，宋淮知道他没有生气，回想了一下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没有恶意，但这是我的一个小秘密。”

“嗯……也不是不能说，只不过也需要你用一个秘密来交换，怎么样？”

云端点点头：“可以。”

宋淮想了想该从哪里开口：“在你出差的那段时间，张助理有没有和你提过，有个人发来了一些消息，关于吴致易和王柏川的。”

云端用了一个肯定句表达了自己的猜测：“是你啊。”

张助理向他汇报这件事时曾告诉他，无论试了多少种方法，发件人的真实身份根本无法被查到，这说明有个比他们还要厉害很多的人在隐藏自己的IP。

而云端没想到，这个人竟然就在自己家里。

宋淮笑了笑没有说话。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卡，推给了云端。

云端皱皱眉：“这是什么？”

宋淮解释道：“八十万，我之前借你的。”

“我知道你不缺这些，但是我还了你，我们之间就不再有金钱关系了，你说好不好？”

云端从没想到宋淮会做这些，一时间哑然失声。

不再是金钱关系……他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反而有点恐慌，失去了这样一层关系，就凭自己怎么能把人留在身边。

“……你身上秘密太多了，小淮，我所有的秘密都不足以交换。”

宋淮把自己的卡放在云端手心里，柔声安慰：“别担心，这张卡里还有我这段时间赚来的两百万，现在我所有的钱都在你手里了。”

我也在你手里面了。

“云哥，有些事情我很难解释清楚，但你相信我是真心的，就什么都不用怕，我们会一直好好的。”

云端呼吸一滞，看着宋淮真挚的眼睛，手上的二百八十万因为这真心变得滚烫起来。

宋淮换了个话题：“那你呢，云哥，你的秘密……我能知道四楼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自己来这里的第一天云端就说了不许自己上四楼，自己也确实一步也未曾踏足。

此时恰好两人饭已吃完，云端沉思了一下，说：“走吧，我带你去看看。”

两人一进入四层，饶是做了很多心理准备，眼前的景象还是出乎了宋淮意料。

四楼只有其他楼层一半的面积，但却显得格外空旷。

密不透风的纯白墙壁，白色的地毯，白色的灯光，此外再没有别的了。

这里空空如也。

云端没拿手杖，左右摇晃着往前走了几步，席地坐了下来。

“……我偶尔来这里坐坐。”

宋淮不敢想象这些年来云端一个人在这样一个地方都想了些什么，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建了这样一个地方。

这就是他的世界吧，只有自己，一个人。

这里空的有些吓人，不可久居。

他在云端身旁坐下，正式又认真地叫了声他的名字，说：“云端，你现在有我了。”

云端闭着眼睛，轻轻勾了勾嘴角。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