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澜奕冷静地分析了一下,现在皇后已经降旨赐婚,他再去越国公和叶太守面前提亲是万万不可了。那么,他要做的就是先去跟靖王告罪,再者,徽州到京师临安陆路要走几日,刻不容缓了。
他又思索片刻,便打定主意往靖王府而去。他曾是靖王的贴身侍从,待到靖王府门口,他飞身下马,将上半身的衣袍脱去,跪倒在王府门口一步一步膝行入府。
靖王早已听到侍从来报,冷哼了一声,端坐在正堂,“本王倒要看看他怎么狡辩!背主求荣的东西。”靖王气的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站在一边的帝师却不置可否。
“臣拜见靖王殿下。”纪澜奕伏倒在地,袒露着上半身,恭恭敬敬地高喊着。靖王嗤笑一声:“怎么,大将军得胜回朝、春风得意,还记得我这个旧主子?”言语间满是不屑和厌恶。
纪澜奕却不卑不亢:“臣不敢。臣自幼孤苦无依,没有殿下垂怜,早已填沟壑了。臣知道,没有刺杀成功,对臣怎么千刀万剐都不为过,但是请殿下容臣解释一下。”
靖王一言不发,纪澜奕抬眼看了一下他的脸色,又继续说:“臣出身悲苦,得叶氏垂怜,培养臣扶助臣,将臣送来殿下身边伺候,叶氏是臣最大的恩人。臣所言,都是悖逆之语,但是臣也顾不得了。只有殿下荣登大宝,臣才能保存一条性命,臣自然唯殿下马首是瞻。康王有镇北侯撑腰,身边暗卫众多,康王一死,镇北侯必然起兵谋反,到时候又是一番战火。臣在南诏待了这么久,对康王带兵的方式也有了一些了解,也成功获取了康王信任,如果能够为殿下套取机密,在不激怒镇北侯的情况下,成功夺取皇位,臣才死得其所。”
靖王见他一番话说的赤诚至性,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为好,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帝师却发话了。百里震跨步上前:“殿下,纪将军所言极是。康王一死,北境必然会兵乱,远在凉州的裴家必然倒戈,南诏虽然刚刚平静,黔州、桂州则未必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