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少装神弄鬼,快给我滚出来。”
四周的声音略显失望,“殿下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声音从茂密的树林中穿梭而来,即使是男子的声音,也哀怨至极,让人生怖。
那黑影不在与他卖关子,它越来越近,晓黑摩拳擦掌,待有三丈之远,发起进攻,对方躲而不攻,抓住晓黑的臂膀:“是我啊?殿下,你睁开眼看看啊。”
晓黑一拳挥过,揭开他的金属面具:“有病。”
那黑影反应过来,不自主的触摸失去面具的脸:“居然忘记这面具了。”
黑影转过头来,晓黑靠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来人的脸,那是一张他永远不会认错的脸:“是你?”
见殿下认出他来,黑影扶剑靠近抱胸探头道:“我就知道我不会认错人的。就算其他都会认错,我也不会。”
晓黑是六年前,前朝虞国的皇子,名唤李清泽,而这个黑影便是他的死党齐宁。晓黑的哥哥李清毅与他是同胞兄弟,而在当时的虞国,同胞视为不详,宫中的十几年生活,他们都用同一个名字生活,在历史的长河中,只有李清毅,没有李清泽。
而齐宁是少有知道真相的人。
“清泽殿下。”
每一次齐宁这么呼唤他,就会感觉自己也是一个完整的人,不用依附他人的名字,只用做自己。
“清泽殿下,自从牧水之战后,已经五年了,我就知道你还活着,可是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们呢?”
五年前,虞国虽然灭国一年,父皇已逝,仍不放弃,破釜沉舟最后一战,这一战,太子皇后消失,领将却带军队于万全山避险,军中多有不服,又不明原因,于是一批军队化身虞龙教,坐落凉山县山头,由齐宁调遣。
晓黑在莱东坞也听到了虞国战败,军队兵分两路的事情,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就算他找到了他们,又能怎么样呢?
齐宁控制不住心中喜悦,多年未见的好友突然站在面前,居然心中泛起一阵委屈。
晓黑却把木棍直指齐宁:“这些人是不是你杀的?”
齐宁一身黑衣,早已不是往日将军戎装,偏头看去,四具尸体散落在林中,这些年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他对尸体也越来越麻木了。
“殿下难道不信自己的军队了吗?”
“这里素日尸臭漫天,是因为军中人去乱葬场拉的尸体,并伪造成山中恶狼伤人事件,当然这狼群使我们养的,也只要这样,才能让残军安然度过一年又一年。既然殿下这么问我了,那殿下自己说说,我为什么要杀他们?”
晓黑惋惜老幼妇孺惨死,齐宁黑影诱导,客栈诡异,这才诈他一诈。
“我信不是你。”晓黑很平静的说道。“你长居于此,有没有看到可疑人来往?”
“有啊,你。”“我们今日一直在等你。”
“今日?等我?什么意思?”时隔五年,有些日子终究回不过去,即使当日他们兄弟二人形影不离,但是今天有种公事公办的感觉。
“你们今日会走这条路,是我换了分叉口的路引。也导致一些人走错了路,来到了这里。”齐宁看着沈七七的尸体,可惜道。
晓黑抓住齐宁领口,“也就是你们把他们带到这个危险之地的。”
“殿下,你怎能这么说,这里一点都不危险,是有人在追杀他们,你看不出来吗?就算他们没有走这条路,他们的结局也不会变。”
晓黑拳头紧握,这个道理他自然懂。见到了齐宁,让他想起自己的皇兄,真是好久没有见了,简直心急如焚。
“我看过了,这刀伤,还有脚印,都是训练有素之人干的,不是军队就是死士,所以我才问是不是你?”
“不是。。。。。。”
“你有没有遇见我哥,李清毅。”
齐宁背过身去向深林中走去:“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方圆几里一片乌黑的山脚客栈中,灯火微弱,刀光剑影,红衣老板娘将晓黑所住床榻尽数劈开,云苓返回欲将柳正小叶唤醒离开。
但是来不及了,无论如何呼喊,造成多大的动静,他们二人都沉睡不醒。
老板娘本无心对付云苓三人,持刀径直入了晓黑房屋,眼见晓黑不见,又被云苓瞧见,恼羞成怒的老板娘持刀杀到云苓额前,一缕发丝在刀刃上扫过,尽数飘落在地。
真是一把好刀,这刀是军刀,还是将领的刀,这女子一身蛮力,如何能打得过?
云苓所持宝剑也非一般之物,她东躲西藏,从二楼跳至客栈木桌,与老板娘无霜一阵颤打,木桌尽费,云苓借力,扯着帷幔荡至楼梯,红衣女子如鬼魅般瞬息而至。
片刻间,帷幔,楼梯、窗户、花盆各种装饰碎了一地。
老张一瘸一瘸从后厨赶来:“哎呦~你们真要拆客栈啊?”
老板娘:“废什么话,还不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