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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一颗杏子[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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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孟加湾低压外围气流和切变线共同影响,预计6月1日至6月3日,云州省中西部和南部将持续强降雨天气......”

油污厚重的塑料门帘被一把掀开,翻腾的泥土气息和染着焦灼的字句齐齐滚了进去,将天气预报员的播报无情打断,“池溆什么?”

靠着门边一张木桌上的三位食客,将目光从电视机上移开,其中一个热心解答:“持续强降雨天气,瞧瞧,这雨给咱们的小时同志都下烦了。”

时弋还维持着掀开半边门帘的姿势,面上佯装镇定,“雨季是烦。”随后松了手,门帘摆动,随后将里头的某道目光完全切断。

他又充当起临时门神,屁股下头这张跛了腿的红色塑料凳,现出温顺的模样,才能够让他心无旁骛地用目光追随着雨水无数次的下落,随后下此定论:今日傻相毕现。

早餐店里,老板娘同食客讨论骨头汤得持续熬上至少六个小时,他结束吸溜,头一抬,“池溆什么?”开车往看守所移动的过程中,前辈讨论这地儿的摸排不知道要持续多久,他一个急刹,避开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一只羊,随后头往后座一转,“池溆什么?”

加上刚才,整整三回,已经够得着走火入魔了。

池溆什么什么什么,在距离博宁两千多公里的云州省某小城里,时弋得出一个狰狞可怖的答案来,池溆迟早踹了你啊!

而勾起他间歇性魂不守舍的导火索,只是昨晚张哥漫不经心至极的一句,异地恋完蛋的多。

可不是么,从一月确定关系到现在,他和池溆见面的日子,十个指头就数得过来,活生生将别人眼中该腻腻歪歪的热恋期,过成了见一面比登天难的冷恋期。

确实是他更罪不可赦,比如池溆得奖过后回到博宁的那个晚上,他们从车站接了黎女士,吃完饭之后又送到酒店,回家的路上,时弋的嘴角就没压下来过,小动作没停过,还认定今夜将人捧到手心里呵着都不为过。结果家门还没进得去,队长的电话先来了。

他破天荒地讨价还价,一个小时之后到行不行。队长只撂下一句,潜逃多年的杀人嫌疑犯不等我们。

时弋靠在玄关的墙面,心里骂了句脏话,迅速做了心理建设,将醉心吮咬他喉结的池溆轻轻推开,满是歉意,“听见了?”

“嗯,”池溆面上喜怒不明,拉着人往沙发去,“五分钟之后再收拾东西。”

时弋在吻里分不出神去揣测,结束时池溆说了句不许受伤,他这才想到,惜字如金可能是怒火中烧的一种表现,而且池溆的吻一点都不温柔,添加了佐证。

他效仿句式,说了不许生气,池溆点了头,像是敷衍。因为换成他,绝对做不到这么淡定,早要气得跳脚。

他在那次出差前期,类似的话问了很多遍,池溆耐心给了解答,不许受伤换不许生气,是平等交换。如果你回来受伤,那我就会大发雷霆了。

面对这明晃晃的恐吓,时弋格外小心谨慎,甚至连擦破皮都没有。将嫌疑人押解回博宁之后,他急不可耐地通过视频进行了全面展示,他之所以丧失现场展示的机会,是因为池溆的戏还没拍完,前几天就离开了。

他真要怪池溆一语成谶。他曾经问过万一同居两看生厌怎么办,池溆说他们见面的次数少得可怜,忙起来兴许得按月算,按年算也不一定。

时弋当然知道在亲密关系里,陪伴是其中至关重要的一项,可基于他俩的职业属性,大多情况下是缺失的。

今天是五月的最后一天,因为另一起诈骗案他已经在云州待了五天,他们至今没有见过面,这种节奏一路高歌猛进,完蛋的结局似乎很好写。

“时弋,你这门神当得这么忘情,鞋子湿了都不知道。”

时弋闻声偏过头,“北哥,菜上啦?”问完才低头看了几乎淋透的鞋子,往里收了收,虽然无济于事。

“还得一会儿,就老板娘一个人在后厨忙活,”喻北将一颗杏子丢过来,“老板娘送的。”

时弋伸手接个正好,他对杏子的印象一向不佳,“酸?”

“云州的水果没有恶评,再说,我心眼这么坏?”喻北推了推架在鼻梁上那副忒斯文的眼镜,心想这杏子可是自己尝过才递来的。

“那不可能,”时弋的笑卖得很不值钱,“北哥,是我坏,我心眼无敌的坏。”

喻北对此不予置评,他并非不了解,只是任时弋贫嘴去。他还知道这小子能力特别的不错,短短几个月,这个小三岁的后辈已经让他刮目相看,原来并不止一副好皮囊,成长速度快得惊人。

但这小子最近有心事,昨夜他被蚊子啃醒一回,发现时弋坐在窗边对着黑灯瞎火发呆。眼下呢,半湿的头发抓得乱七八糟,明明长了也不剪,胡茬还是早上经他提醒才刮的。

“北哥你进去吧,别沾着水了,我搁外头透透气,下午在看守所闷得要命。”

并非逐客,喻北听得出,但他到底识趣,掷了杏子手却痒痒,想将时弋扎眼睛的那缕头发别到一边去。指头刚晃到眼跟前,就看时弋身形一歪,随后咔嚓一声,

塑料椅一只脚壮烈牺牲,四脚只剩两脚。

时弋收回支地的手,狼狈站起身,冲喻北笑得尴尬,“这椅子质量堪忧,我得问问残次品怎么个赔法。”

这动静搞得自己像是要取人双目,喻北那根指头收得拖拖拉拉,他想明白了一件事,时弋上次经不住前辈盘问,透露了和人恋爱中,而这个消息不胫而走,让分局一众小姑娘黯然心碎。那个恋人,他此刻断定,并非女性。他和时弋,是同类。

同类就意味着机会,他倒是不信,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最贪图新鲜感的年纪,能爱个人爱得死心塌地,百八十年都不移开视线的。

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却意外演化成心满意足的试探,喻北耸了下肩膀,又冲时弋笑了下,掀开了门帘,可他在回望的时候,正巧看见时弋从门边胡乱拾了把伞,伞没撑开就急不可耐地冲进了雨里。

他走出去喊了声时弋,可声音被雨水急速吞没,只送到自己耳边。

兜里的手机振动,是时弋的信息,说有点事,别等他吃饭。

排除公事,时弋不会如此莽撞,毫无沟通单独行动。私事,尽管他满腔好奇,但此刻也不便在信息里问了,所以他只回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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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了道雷,雨受了鼓舞,落得俨然失了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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