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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chapter(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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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晚都在反复梦见过去的事,周柠第二天醒得很早,甚至连定的闹钟都还没响。

她收拾得很快,没跟祁越打照面便灰溜溜地上班去了。

因为十点才上班,不想太早到公司,她决定坐在早餐店慢悠悠地吃一小时豆浆油条,外加两只灌汤包再走。

睡得晚,起得早,不可能不困,嚼着油条都要睡过去了,待会儿应该再去买杯咖啡。

为什么要这样子逃避?明明知道损人不利己,却控制不住自己。

周柠忽然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

祁越现在在干什么?应该发现她已经先溜了吧。

去公司会碰到祁越吗?虽然她从来没在公司看到过大老板,但不排除这次祁越因为她故意躲着他而故意闪现的可能。

如果真的,很不幸地正面撞上,是该装不认识……还是装不认识?万一他不配合呢?

不要啊,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坐在工位上跑模型。

要不然再跟组长请一天假?

周柠在手机上划来划去开始内耗。

这时,微信突然弹出一条消息。

“祁越”拍了拍我的棺材板说挤一挤。

紧接着是一条语音。

“请假会批准,去上班也不用提心吊胆,我不会在公司跟你玩狼人杀。”

完美预判。

周柠不禁疑惑,祁越是会读心术吗?

一条听完,对面又传来一段。

“周柠,你可以慢慢想,我这人最不缺的就是对你的耐心。不用怕我半路出走,老巢都被你霸占着,我还能跑去哪儿?但如果是你想玩忽职守,放弃捉拿送上门的逃犯的话,我就……”

语气有些痞,光听声音都能想象出那副狐狸似的调笑表情,特别是说到威胁的关键地方时还刻意卖关子,像在策划一件会违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大事。

放任暗恋潜逃犯不管会怎么样?难道还能把她关起来,挥小皮鞭逼她就范?

周柠捧着手机,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看,等待对面的下一条消息。

然而三分钟过后,对面毫无动静。

她抓心挠肝地想知道,终于忍不住打字问:【你就怎么?】

祁越秒回一条语音,“这是悄悄话,要在耳边说。你想什么时候听?”

早餐店嘈杂,但耳机内传来的声音却清晰可闻。上扬的语调像是有把小钩子,把她的嘴角钩了起来。

周柠脸上一热,连忙摘下耳机。

她又重新感受到那种眩晕的感觉了,心脏凝滞,然后慢慢上头。

【下班后吧。】她回复,紧接着配上一个对手指的委屈表情。

--

周柠原本觉得像她这种情感寡淡的人,就是一辈子独居的超绝先天孤寡圣体。

但现在,她有些动摇。

性格有先天遗传也有后天影响因素,她不知道自己天生是什么性格,但能推断出,情感寡淡,八成是小时候培养出来的毛病。

童年时期,父母忙工作,所以在十二岁前,周柠都跟外婆生活在C市下面的小镇。

也算得上是留守儿童。

很小很小的时候,周柠问外婆,“妈妈呢?”

外婆回答:“妈妈在外面赚钱。”

她“哦”了声,没再问。无论问多少遍,都会得到同一个答案。她那时候年纪小到甚至不理解“zhuan钱”是什么意思。

梦里对“zhuan钱”的定义为,爸爸妈妈一直转圈圈,然后钱就掉下来了。

两三岁的记忆还太模糊,直到四五岁才逐渐清晰。

那时她总盼望着妈妈能回来,但当妈妈当真回来看她的时候,她忽然发现,自己其实有些怕妈妈。

因为,陌生,好陌生。

她以为自己会像动画片里的小孩一样跟扑进妈妈的怀里撒娇,但其实,她做不到,她甚至做不到去拥抱眼前那个年轻的女人,只能低着头,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任由年轻女人捧着她稚嫩的脸颊亲吻。

——其实她有些抗拒亲脸,但躲不掉。觉得难为情,不适应,尴尬,或者别的,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原因。

然后年轻女人离开去找外婆和舅妈了,她被留在原地。她觉得自己或许应该在年轻女人面前表现得乖一点,于是把手里的小熊软糖递给一旁吃完糖还在流口水的表弟。

“给你,我不吃了。”

“你不吃啦!”表弟两只眼睛都在发光。

“嗯,不吃了。”

然后呢?她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虽然内心有波涛汹涌的浪潮,但是她找不到口子,所以发泄不出来。

至于爸爸,从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还是十二岁被妈妈接到C市读初中的时候,跟爸爸见的面才变多起来。

不过见面也不常说话。

父位在童年的缺席导致她根本没办法跟异性正常相处,稍微走近一点就觉得尴尬,也不知道该怎么交流——当然,也有她觉得大多数男生都是傻叉的原因。他们总是莫名其妙地……亢奋。

这种异性'交流障碍的病症直到高二才稍微改善。再长大些,她学会了戴面具,工作学习,生活交流,方方面面都像个正常人了。

很多年以后,大家在年夜饭饭桌上回忆往昔,周柠才知道自己四五岁的时候爸妈刚开始创业亏了很多钱,两人在闹离婚。但最后还是没能离掉,生意转亏为盈,关系才渐渐缓和。

她当时听到爸妈闹过离婚的事没什么感觉,只是知道了而已,然后在心里说,还是默不作声埋头吃饭吧,多好吃的糖醋排骨。

人生的第一次转折发生在十二岁,小升初。

周柠原本以为自己会一直在小镇待到十八岁高考,但母亲邱晓慧女士觉得小镇的教育资源太差,省城读书会更好,依女儿的成绩,考C市的初中不难,再加上生意有起色后已经在C市安定买房,没有不去市里读书的道理。

于是周柠开始不停考试,最终考上C市主城区一所初中的重点班。

当然,父母依旧忙,所以她住校,一周回家一次。

去市里读书,挺好,但她已经熟悉小镇的生活了,这里有她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出去读书意味着可能会跟她们生疏。

后来,可能变成事实。曾经的好伙伴失去共同话题,渐行渐远,已经不联系了。

也许情感友谊就是如此呈现阶段性,父母不会陪伴你长大,也大概不会有人会陪伴你一生。善于胡思乱想的青少年时期,周柠开始思考各种哲理性问题,终于得出结论——不管怎样,最后反正都是一个人。

改变生活环境,是一项挑战。

班里的同学聚在一起聊天的时候说起自己的技能,芭蕾、拉丁、声乐、钢琴、小提琴、水彩、国画、书法……

周柠沉默,因为她什么都不会,外婆带着没上过课外兴趣班。

就连一直引以为傲的成绩,在市里的尖子生班中,也变成了吊车尾的存在。

她忽然觉得自卑。这种强烈的环境变化,难免让人生出不安全感。

母亲邱晓慧女士着急了,大骂当时就不该放任她在镇上读书!一天到晚做完作业就只知道在家里看动画片!然后库库砸钱给她连报数门课外辅导班。

于是周柠在初一的年纪,便开始接受高三的强度。

“课很贵,一节课两小时就要四百块,爸爸妈妈赚钱很辛苦。你只能好好学,把成绩提上去,才不算浪费钱。要是补习班上来没用,那么多钱就都打水漂了。”这是邱晓慧的原话。

所以周柠诚惶诚恐,不得不把自己封闭起来,沉浸在无尽的题海里。高强度的训练加上专注力,她的成绩稳步提升,与同学间的差距也越来越小,最终稳定在年级前三。

但邱晓慧是个很强势的女人,对她的要求也比一般家长要高不少。

成绩难免有起伏,初三一次全市联考,她从上回考试的年级第一,掉到年级第九。

周五邱晓慧开车来接她回家时,脸色很难看。见她拖着行李箱来了也不说话,一把夺过塞进后备箱就直接上车,把她甩在路边。

周柠敏锐地察觉到低气压,上车后默不作声,一路揪着心,如履薄冰地观察着邱晓慧脸上的表情。

没有缓和,也没有特别要爆发的迹象,只是冷着,像是要跟她冷战。

进屋后,周柠终于没忍住,颤声喊道:“妈。”

“别喊我,你自己好好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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