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不错的方法,毕竟阿厌是因为簪缨受伤的,我和簪缨是多年的好友了,他的手,我看过了,簪缨也才能放心。”
等于簪缨一行人彻底走后,古稀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穆厌时,什么也没说,就带着江雯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走廊上很快就剩下穆厌时和陆屿两人。
知道瞒不过对方,穆厌时也不装了。
眸光淡淡扫过眼前的人,他似笑非笑道:“陆二哥什么时候回国了,圈子里竟然一点儿风声都没有。”
“前两次碰见你,还以为是看错了呢。 ”
陆屿见他笑意不达眼底,默默勾了下唇,“跟簪缨一起回来的。”像是怕对方听不清楚,他又补充道:
“就一个多月前,她刚转到一中的那几天,你们应该还是同班呢。”
其实陆屿和于簪缨并不是一起回来的,但是他不想那么说。
穆厌时闻言淡笑一声,“那簪缨没有跟你说我俩是同桌吗?”
“这么巧啊……”陆屿脸上的笑浅了几分。
“不巧。”穆厌时意味不明地哂笑了声,
“我故意的。”
“哦,还有这个。”说着,他朝对面的人伸了伸自己缠着绷带的手。
这下陆屿彻底敛起了笑,“你……”
“嗯,我喜欢她。”不等对方问,穆厌时便毫不掩饰的回道。
陆屿眸光变了变,良久,又问:“一个月?”
“不。”男生摇头。
正当陆屿又要开口的时候,穆厌时突然笑了起来,他说:
“一眼。”
,
与其说找于簪缨的是警察,不如说是龙叔。
他以罪犯家属的身份和于簪缨见上了面。
“对不起于小姐,我真不知道这件事,这……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得罪你啊。”
“我不是受害人。”于簪缨眸光淡淡,看向了不远处的女生,“你该道歉的人是她。”
见对方没有要深究的意思,龙叔暗自松了口气,然后快步朝蒋怡情和林洋走去,只是还没开口,就被对方无视走开了。
蒋怡情身上披着林洋的外套,她走到于簪缨面前,递上碎成三块的镯子,
“这个,我会找最好的玉器修复师。”
面色光黑,透光色绿。
便是身为外行人的林洋也能看出来这玉镯价值不菲。
“不用了,破财免灾。”于簪缨不怎么在意地道:“回去找块红布包起来埋了就好。”
“你怎么还迷信呢?”蒋怡情不信这些说法。
“迷信呢,是一种状态,我个人还蛮相信科学的。”她撩开垂在胸前的长发,眼里透着笑意。
额角的伤已经用纱布包扎好了,白色的小方块贴在于簪缨头上,不仅没有影响她的颜值,竟还为那张本就明媚的脸添了几分别样的美。
她说完就走,留下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蒋怡情。
高傲如她,从不信神佛的蒋怡情觉得这种行为跟自己很不搭。
“真要埋地下啊?”她讷讷地问了句林洋。
看她这样,林洋莫名想笑,“那不然……你它摆个席送送?”
蒋怡情:“……”
你怎么不让我再烧个香拜拜呢?
夜色浓稠,夜空中的一弯新月透过窗前的香樟树,在医院二楼的窗沿落下缕缕光辉。
“雯雯,她应该很优秀吧。”古稀的眸光从于簪缨离去的背影上收回。
明明是询问的话,她却用了肯定的语气。
江雯点点头,“跟她相处很舒服……”她欲言又止,悄悄看了眼身侧的人,确定对方没有不开心后继续道:
“长相就不说了,跟古稀姐姐一样漂亮!”
“嗯……她成绩好,知识范围涉及的也很广,听小白说,她在音乐方面的造诣也很高。”
古稀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唇,带了抹涩,“难怪……”
难怪连蒋怡情那样高傲的人都对她不一样。
也难怪……阿厌会喜欢。
再抬头看夜空中的那弯新月时,古稀突然觉得有些刺眼,却莫名的赏心悦目。
她忽然想起来,自己两次见于簪缨,都没和她正式打过招呼。
一次是在皙宁电玩城的街头,她看她与歹徒对持,冷静果敢。
那时,自己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第二次是在医院,同样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但直觉告诉古稀,她就是穆厌时在意的那个女生。
脑海里闪过那人的身影,“阿厌的眼光……”古稀眼尾微微上扬,声音轻了许多,
“还挺不错。”她补充道。
江雯摸了摸鼻子,小声嘟囔了句:“穆哥的眼光是挺不错的,但到了古稀姐姐这儿,怎么就瞎了呢?”
夜风习习,吹得窗前的树叶沙沙作响,它们各晃个的,发出来的响声有些乱。
但古稀知道,乱的不只是那枝头的香樟树叶。
还有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