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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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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夏与南夏分裂百年,北夏占据了南岭山脉以北的三分之二领土,南夏偏安一隅。历任南夏君主都以自己这一支为王室正统,嚷嚷着要“收复北夏”。但事实上,北夏立王在先,开创南夏疆土的第一任君主曾为北夏王的大臣,在深山里无意发现了一团冰蓝色的地心妖火,妖火窜入其怀中,口吐人言,预言他可独自为王称国号南夏。妖火所言历历,悉数记载在南夏史册内。

据说,妖火当日里曾跟南夏第一任君主帝俊亲口许诺,总有一天,它也会投生于南夏王室,为南夏开创一个不世出的盛世,不仅统一南北夏,而且一统东西南北四大洲。

自南夏建立,已近百年。南夏依然兵不强马不壮,一直都处于被动挨打苟延残喘的境地。历任君主从会走路起就学习厮杀,从会吃饭的时候就开始随军啃军粮,不可谓不刻苦努力,但是天好像不怎么佑南夏,妖火所言的盛世看起来遥遥无期。——直到夏王蕤的出世,一一应验了巫史预言,天降异象,神女下山。

这一战,是南夏巫史预言里的夏王蕤,向强大的北夏发生征讨的第一声呐喊!南夏子民都对此战饱含了热泪与期待,司礼官教人编了儿歌,令京城的童子们昼夜吟唱。在日升的时候唱,歌颂南夏夏王蕤的功德昭昭如朗日。在月落的时候唱,歌颂南夏夏王蕤的功德琅澈如明月。

南极洲以巫蛊称著于世,这套古老的礼法不仅南夏信奉,北夏也信奉。生活在南极洲这片大地上的人们都相信,如果有上千童子对着日月光华吟唱一场战争的胜利,这是对胜利最好的祷祝。童子的心干净纯澈,以歌声打动冥冥中不知名的众多古老生灵。

同样刚在尘世迎来第八个年华的公子谌良,于年初八,身披白狐裘,散发披肩,额间又换了块碧玉,骑在马背上,带着一小队人马,任南夏的先锋官。

出征那日,京城的子民们牵衣送出劳劳长亭十里。

这一战若败了,南夏估计离灭国也不远了。

这支队伍里是仓促纠集的六万大兵。新年夜被北夏坑杀了七万,南夏倾国之力,也只能再筹备出六万的数字而已。再凑人数,就得让十来岁的娃娃们悉数登场。南夏百姓们的哀伤溢于言表,在童子的歌声里都有一种马革裹尸的悲怆。

新春,积雪已化,天气依然很寒冷。夏王蕤送季忧大人与公子谌良出征的时候,京城居然飘起了茫茫大雪。雪片落在公子谌良的白狐裘上,雪片碎裂的脆响清晰可闻。夏王蕤依然一身玄黑色的王袍,同样散发披肩,高高坐在马上,盯着漫天突如其来的风雪,目光闪烁。

此情此景,季忧大人可谓各种忧愁顿时全部涌上心头。他回望长亭内守护京城的八岁稚子皇帝,再看看队伍前列人小小儿、在马背上仅能看到一个小脑袋的八岁稚子先锋官,心内茫然如这场风雪。在季忧大人心里,是丝毫不信任那个稚子谌良的,虽然谌良好像天生就会骑马,也好像天生就会射箭,但是战场上的刀剑林立,绝对不是较场表演秀。

这一天,在季忧大人的心里,颇有些国破山河亡的不幸感。

南夏士兵兵甲内皆着白色丧服,头绑白麻布,双目被仇恨激荡的血红。六万军马,铁甲银装,刀剑林立。古人都说用兵乃不祥,南夏现任君主夏王蕤继位后的第一场宣战,仿佛正应了这句古话。连天色也是灰蒙蒙的,大雪弥漫。

在一片山河破裂的悲壮气氛里,马背上的公子谌良遥遥回望山坡高处长亭内马背上的夏王蕤。隔了马蹄滚滚的烟尘,四目居然隔空遇见,如两簇冰蓝与碧绿的妖火,簇簇燃烧。

出征的队伍缓缓蜿蜒出城,一路向北。

夏王蕤一直在劳劳长亭内立到黄昏,抬头看了天色,双目森冷。随后,拨转马头回城。

三日后,公子谌良率领的先锋军与第一撮北夏部队相逢于距阴康六百里的长乐州。

照理说没这么快。

但是公子谌良率领的三千人马好似脚上绑了风雷令,自第一日出城后,公子谌良告知季忧大人,让季忧大人随后慢慢地来,他便带着先锋军先走。

告别季忧后,先锋军三千军士耳边风声呼呼,脚下骏马突然似腋下生了翅膀,天色骤然昏暗。在风雪滚滚里众人只觉得眼前一片阴惨惨的雾,雾气里有无数影子抬起马匹。马匹上的人不由自主,便在阴雾里穿越暴风雪,疏忽到了王城最后一道天然屏障长乐岭。

三千军士双目甫睁开,就见北夏士兵已在眼前。

这一支北夏军队也不料他们来的如此快。北夏趁着新年夜接连偷袭南夏三座城池后,势如破竹,一路下十城,浩浩荡荡挺兵进入南夏长乐州府境内。这支队伍此刻正在山脚下安营扎寨埋锅造饭,乳白色炊烟混杂狼粪的气味。北夏兵士们悠然自得地围拢在火堆旁,兵器扔在一边。

自古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新年夜被坑杀的七万军士多有自家的亲属兄弟。南夏士兵也来不及追究自己是如何飞驰到了长乐州,一见了穿戴黑色盔甲的北夏士兵,纷纷策马持枪挺身刺去。

北夏军士猝不及防,一时间倒了大片,殷红色鲜血染红了长乐岭下的白雪地。

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南夏士兵就将第一队北夏军士杀的干干净净。

公子谌良悠然自得地坐在马背上,双目鬼火闪烁。

南夏士兵把那带队的北夏副将首级挑在长枪尖上,须发皆张的死人脑袋愈发壮烈了这场胜利。这胜利来得太快太容易!南夏士兵们先是不敢置信,随后迅速陷入战胜的狂喜中,不自觉对马背上身披白狐裘的公子谌良刮目相看。

公子谌良将手笼在袖子里,命人将这场胜利报告给远在后方还需要十多天脚程的季忧大人,随即又带着这支三千人马奔赴数十里外的南夏边城,长乐。

这座边城人烟稀少,高高的吊桥早已收起,城头上招摇着北夏张牙舞爪的凶兕旗帜。

马背上的公子谌良冷笑了一声,声音传出百步之外。“这本是南夏的城池,如今却被北夏占据。各位将士说,我们该做些什么?”

“杀!”

“杀!”

“杀!”

南夏兵士被先前的偷袭胜利鼓舞,纷纷举起长矛刺向苍穹,奋力喊了三遍杀。声音整齐划一,马蹄声踏踏,饱含征战百年的耻辱与仇恨。

公子谌良目光中露出赞许之色,牵唇笑了笑,笑意冰冷。他口中说出的话更冰冷。“不仅要杀,我们更要杀他个片甲不留!别忘了出征前我们的王说过什么,北夏杀了我南夏多少人,我们一定要北夏付出同等的代价!北夏死的人,只能比咱南夏多,绝不能比咱南夏少!”

“是!”

齐崭崭的呼喝声。

城头上北夏的哨兵早已发现了这队仿佛从天而降的敌军,城垛上站满了两排弓箭手,纷纷搭箭射来。

两国交战百年,仇怨早已深沉似海。一见面,连招呼叫阵都免了,直接厮杀。

公子谌良飞身纵到队伍前列,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对鬼斧头。斧头挥舞处,断箭如雨般纷纷落下。南夏兵士得了带队将领的掩护,纷纷快马加鞭冲了上去,搭人梯爬墙,轰然撞门。

两军陷入肉搏战,不时听见刀剑砍入□□沉闷的响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公子谌良亲自掠阵,一双鬼斧使得出神入化,白衣翩跹,登上城楼砍杀过百人。然后猛然一斫,北夏那面张牙舞爪的凶兕旗帜断成两截,摔下尘土。

公子谌良带着几百精壮士兵高呼着杀入城中。

城内原本许多南夏的百姓,因两国历年征战,男丁残弱,留下者多为逃不出这片修罗场的老弱妇孺。

公子谌良对那些弱小的生命却看不上眼,一路见到穿戴黑色兵甲的北夏士兵就杀。

带队的北夏副将刚从城内拍马出来迎敌,迎面撞上双斧沾满鲜血的公子谌良,刚一抬头,便被这个白衣稚子凌空斩下。

公子谌良年龄小,身形不高,但他飞在半空直接落在北夏副将的肩头,手里鬼斧一挥,可怜那副将连句台词都没得说,大好头颅就滚落马下。

这一场完全是不对等的杀戮。

北夏士兵没有一个能逃出公子谌良的那对鬼斧。

鬼斧森森,映射出公子谌良一双森森冷笑的幽幽绿眸。

直杀到黄昏,长乐府内骤降暴雪,漫天大雪飘满肩头。公子谌良见长乐城中再无一个北夏的少壮男子,这才懒洋洋策马踱步,循例巡视城中百姓。

长乐城中家家门丁稀落,皆拖老携幼地出来跪拜公子谌良。

多年前,具体算来在上任夏王羸即位之前,南夏疆域更为狭窄。距王城阴康六百里外的长乐城曾一度是南北夏交界地,北夏的军队多次占领边城,长乐城内少女便不得不嫁与北夏军士,生下孩子。

近十来年北夏在这座边城连续被南夏击退,这里就成了南夏的疆土。北夏士兵的孩子成了南夏,又得为了南夏打北夏。

论起历史都是乱七八糟。

公子谌良皱眉看着这堆南北夏混居的黎民百姓,不知如何处置,索性马鞭一挥。“季忧大人到了会安置尔等!”

混在人群中的长乐驿站账房先生梁焯闻言抬起头,振臂高呼道:“将军——须留下将士驻守长乐!否则北夏大军一到,此处又是生灵涂炭啊!”

“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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