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你会想歪。”
“你这么说,是个人都会想歪好吧?”
“哎呀,好啦好啦,我的错。”
“本来就是~”
赫达的眼睛里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那我们说好了,四月初六,我来接你?”
“以你结拜妹妹的身份?”
“对啊”
“能行吗?”
“怎么不行!在我们草原上,结为兄弟姐妹,是要一辈子守望相助,肝胆相照的。”
百里策这下就放心了,还有点小骄傲,“行吧,那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你~”
“哎,你会折小鸡小鸭吗?”
被激起小学时代手工记忆的百里策慢慢向赫达挪过去,“耗子和蛇倒是会。”
“那你教教我呗,还有上次那个小花”赫达一脸轻松的靠过来,知道百里策不会因为他这些喜好看不起他后,他也就不用顾忌什么了。
这能难倒她?
简直大材小用!
百里策立马拔了几根草,“很简单的,你看......”
......
四月来得很快,但过于祥和平静的氛围实在是让人头皮发麻。
偏偏王青衍确实就是没有动作,甚至还相当配合的在王军路过临城的时候,让那边的王家势力大开城门,好生招待了一番。
这让陆缄越发看不懂王青衍想干什么。
可正当他打算要进一步试探的时候,事情突然又有了转机。
令群医束手无策的贺金占在某一天夜里,猛然一下子恢复了正常,而且主动提出要交代一切。
“只是,他还有一个条件”陆缄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贺瑶无所谓地勾了勾嘴角,不用想也知道,贺金占打的是什么主意,“他是想见陛下,还是见臣妾?”
陆缄略微有些紧张,“这个倒是没有说。”
“那便臣妾亲自去吧”贺瑶说罢就要起身。
陆缄赶紧拦她,“倒也不用这么急,林府司明天就回来了...”
“陛下,此事不宜让林府司知道。”
问话这种事,也不一定要林雨川亲自来。
况且与贺家的恩怨,本就应该由她亲自去算。
“那你万事小心”不好再说什么的陆缄也只得顺着贺瑶的意思。
贺瑶欠了欠身,“陛下放心,不会把人弄死的。”
“......”虽然他不是这个意思。
但听起来确实安心多了。
囚室里,贺金占还在计划着逃出生天。
一见贺瑶来,便开门见山地问,“若是说了,不知宣嫔娘娘能给我什么好处?”
“啊!你...你......”
贺瑶手起刀落,直接削掉他一根手指。
等到他疼到抽抽,再冷脸将刀放在他咽喉处,让他骂也不敢骂,“你可以选择不说。”
“但我完全不介意一个字一个字地撬出来。”
“别!我,啊......”
扑哧一刀,贺金占还没来得及坦白,左胸锁骨下就多了一个窟窿。
“你......呃......”一直痛到他脸色苍白,大汗淋漓,贺瑶才慢慢把刀子拔出来。
短暂晕厥,又痛醒过来的贺金占一下就没了谈条件的天真想法。
“还想要好处吗?”贺瑶笑着问他。
贺金占摇了摇头,“不......不要了,再也不要了......”
他现在只乞求,不要把他一刀刀活剐了,哪里还敢提什么出去。
顺手又在贺金占右胸膛划了一刀,瞧他疼得一激灵,贺瑶漫不经心的道了个歉,“不好意思,一时没收住。”
“......”
“说吧,你究竟为何突然就清醒了?”
稍喘匀了气,贺金占也不敢计较贺瑶是不是真的不好意思,“我...之所以能突然清醒,应是与......周天本有关。”
“你是说,是周家那个病秧子?”
周天本与贺金占落在陆缄手里之后,一直是分开关押,贺金占又是个有脑子的,定然不会傻到以为随便攀扯个人她就信了。
所以,周天本必是有问题的。
但人都被陆缄放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贺金占咬牙点了点头,“是。”
“他那副走几步路都要扶墙的身子骨,能干什么?”
“我......”随着伤口越来越疼,贺金占只觉得看起贺瑶来,眼睛都是花的,什么都是重影。
十分不情愿但还是以大局为重的贺瑶掏出两颗药来,塞到贺金占嘴里,“含在嘴里,不要吞。”
连呼吸都很疼的贺金占听话照做......立竿见影的效果很快让他感觉没那么疼了。
只是断了的手指肯定是不可能再长回来的,“我也不知是何缘故,但现在的周天本,应该已经不是之前的周天本了。”
“......”贺瑶眸色微深。
很早之前百里茗就说过,以贺守峰的脑子不可能想得到那么多弯弯绕绕,贺家背后一定有高人在指点。
而陆缄与百里策之后的一系列操作,也证明了这个背后之人不是王青衍。
在京城血战、舒城豪族伏法之后,有能力和财力跟朝廷耗这么久的世家,撑死了也找不出两个。
至于边关的那些个武将......
那些武将就更不用说了,真的不配和他们这些人均八十个心眼的京城人士玩花花肠子。
可令人疑惑的就在这里,从抓到周天本到放了他的一年多里,他们已经反复确认过周天本确实没有那个能力,教贺家布下那个局,渗透那么多官员富商。
“哼,拿鬼神之说搪塞我?”
若是放在以前,贺金占也不会信这些无稽之谈,可现在,“也许,周天本是真的被什么妖魔鬼怪附身过。”
是么?
“想好了再说”这一刀,贺瑶放在了贺金占左眼外侧的鬓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