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说多熟悉,那也并没有。
只是闻扶星还挺尊重对方的,不过在这儿看到她还挺意外。
“王婶。”
闻扶星不咸不淡打了个招呼,但明显没有多聊的欲望。
没错,对方就是易清南的母亲王琴。
“星星你好久没和我家南南在一起玩了,什么时候去婶子家一起吃个饭呀!”
王琴对易清南的事可以说一无所知,所以还停留在之前他们三个还玩的很好的阶段。
不过她本身就很喜欢闻扶星的,可以说村子里很多家长都喜欢。
不是说闻扶星有多优秀厉害,哪怕他还有个又懒又馋的名声,有些家长还会自我开脱。
他们也说不清,大概就喜欢闻扶星的性格还有会来事大方放的开,好似这样的男孩儿就是有出息的。
王琴私底下是真没少把自家孩子跟闻扶星比较,总觉得易清南过于内敛了,有时候也会不自觉的贬低,但她还是爱自己孩子的,因为她从未想过让闻扶星换给她的念头。
闻扶星因为易清南,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对他还不错的婶子,于是说道:“我快开学了,怕是没时间,最近我爹也给我派了挺多活,王婶以后再看吧。”
王琴没听出推脱,只是信了这话:“哎!好!那记得来啊,婶子给你做好吃的,你和晓辉一起。”
“嗯,有机会会去的。”
王琴忙着赶路,没寒暄两句便急匆匆的走了。
她这回是回娘家看看的,毕竟离婚了,怎么着也要去说一声,只是她娘家村子实在太远了,正好路过公社,便想着顺路在公社买点东西带去。
反正是不能空手回娘家的,不然脊梁骨都要被戳烂。
至于易清南,她没舍得让跟着一起去,先不说路这么远,到了那边也不会受待见,还是不让孩子跟着一起受白眼的好。
交粮队伍还在排队,闻扶星和沈宗林也没急着过去汇合,找了个偏僻人少的角落慢慢交流起晚上的事。
沈宗林来村子的时间不算长,显然很多事他是不知道的,闻扶星又因为要去上学,长时间待在城里,也知道的不算多。
“闻水根他很自私的,不可能这么无动于衷。”闻扶星十分笃定,“易清南还小的时候,他就可以放着不管饿了两天,他自己倒是出去混了个肚子。”
那时候易清南跟着王琴才嫁来,都说新婚是感情最好的时候,不说如胶似漆,起码黏糊劲儿还在,结果闻水根是真不管事。
王琴那会儿也是回娘家,没敢多待一来一回就两天,易清南就饿得满地爬,从头到尾都还脏兮兮的,闻水根不知道哪里野混去了。
闻扶星对这件事印象很深刻。
因为他在去找温晓辉的途中被易清南抢了吃的。
那天他奶给他兜了一大兜花生,还是炒过的,很是香脆,结果易清南突然窜出来全给抢走了。
然后闻扶星狠狠摔了一跤,手掌都擦破了皮。
这也算是他和易清南的初遇了,虽然并不怎么美好,但他因为这个一直觉得易清南很可怜,时不时有点吃食会想着投喂一下小伙伴。
“我也是这么觉得,这种无赖突然那么有骨气,我还被吓了一跳。”沈宗林说。
他是看的真真切切,那闻水根一点破绽都没露,眼皮子都没跳一下。
闻扶星突然想到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凑到了沈宗林的耳边道:“我听说他经常会去找村尾的那个柳寡妇。”
温热的气息喷洒到沈宗林的耳上,顿时脖子一顿的酥麻,很快一整片都红了起来。
他感觉闻扶星似乎是把温度也留到了耳朵上,于是很想上手去揉一揉,可碍于闻扶星还贴着他在说话,只能忍得心痒痒。
“找就找,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说。”
他把人推开一点距离,借着自然风吹散了些热气。
闻扶星没有察觉,但对沈宗林推他举动很不满:“我不好意思啊!万一被别人听去了呢?我名声还不要了?”
“又不是你去,关你名声啥事?”
“你说呢!”
闻扶星学着村里的长舌妇,“小小年纪就知道找寡妇的事,别跟着去了哦!不然怎么知道的呢!”
沈宗林无语:“学的很好,下次别学了。”
虽然这么听着很离谱,但确实不是闻扶星瞎想,有时候这些人能愚昧的你想笑。
“那柳寡妇也有几天没上工了,看来是真可能有点关系,不然她不上工吃啥喝啥。”沈宗林是仓库管理员,对这方面比较清楚。
这年头不上工的真是少数,不用他特意去记,那几个特殊的人自然让他印象深刻。
“闻水根给她钱花了?那好端端的也不能够啊?”闻扶星摩挲的下巴,“会不会是柳寡妇怀孕了,所以闻水根答应了闻夏花她们的威逼利诱,毕竟这要是捅破了,两个人算是搞破鞋,结局也好不到哪里去。而且闻水根几十年都没有孩子,总归会有些执念,这好不容易有了,他估计不会任由孩子流掉。”
沈宗林不是第一次惊讶闻扶星说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