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矢昴微笑:“我只想了解林君的情况。这位先生问话时可以略过关于你的部分,或者提示我回避就好了——比如说裸睡什么的。”
安室透:“……”
这人还是立刻滚开比较好。
但是冲矢昴显然一点要走的样子都没有。非但如此,他还泰然自若地伸头过来看了一眼笔记本:“请问,这个SR和MR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某种避免泄密的暗语。安室透也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没关系,写下这行字的人在这里,问就是了。
如果问不出来……也该让后面那群有碍观瞻的家伙干干活了。
安室透翻了翻笔记本。剩下的部分一片空白,前面也只写了十几页,并没有关于前三次梦境——假如真的有关——的记录。
他合上本子,当着剑崎薰的面把它放进自己口袋,然后摆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剑崎小姐,解释一下?”
“啊这。”剑崎薰顾左右而言他,“好像听到高木警官在叫我——”
“他不可能在叫你。”安室透毫不留情地揭穿她,“他早就去监控室了,和松田警官一起。落单的滋味不好吧?有没有想过,是你自己出了什么问题?”
“好强的攻击性。”剑崎薰小声嘀咕。
“过奖。”安室透伸手按住柯南的脑袋,压低声音,“这里不是小孩子的游乐场,柯南君……带着这位先生,回你的家长身边吧。”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剑崎薰:“毕竟我有一些小小的疑问,很想跟剑崎小姐立刻请教一下呢。”
那边光彩照人的女明星自然也注意到了这番骚动,瞥过来一眼。
作为焦点的女性在交谈中被引走注意力,这让周围的护花使者感到了不满:“什么人在那边吵闹,惊扰了温亚德小姐?真是一群没有教养的平民!”
“呀……请不要因为我的失礼而生气。”温亚德小姐款款抬手,指尖若有若无地拂在自己的胸前,“只是好像要到我上台的时候了,却迟迟没有人来引路,感到有些不安呢。”
她今晚有一项重要任务,是在演讲结束后去到台前,亲手拉开遮挡着宝石陈列墙的黑色巨帘——当然,是象征性的。帘幕是电动的,并不需要她费劲拖开沉重的布料。
主家的演讲早就结束了。嘉宾也逐一上台送出祝福,现在这个环节已经接近尾声。按道理,早就应该有工作人员过来提前引她过去候场了。
不过,这样的话一说出来,立刻就有人毛遂自荐:“假如温亚德小姐愿意,就请挽着我的手吧,由我来送小姐过去——”
“你可别想捷足先登!请让我来吧。”
“你在说什么?就你那条风雨飘摇的小船,也配载上温亚德小姐吗?”
温亚德小姐维持着优雅的微笑,看这群豪门子弟为她争斗不休,偶尔出言调停一下,虽然起到的作用是煽风点火——
好无聊。
美女面皮下的黑羽快斗心想。
他紧赶慢赶,终于在房间外面的助理敲门询问时堪堪搞定了易容和礼服。这套备用的长裙看起来简单,穿起来真是复杂,收腰的时候一不小心,差点被卡断气。
不过好在也没人问他为什么突然又换了条裙子,而是纷纷露出了心照不宣的暧昧笑容,上前来继续收整服装细节和补妆。
折腾一通,上来的时候自然就晚了。不过幸好也没有耽误什么,黑羽快斗索性就躲在角落,随便应付应付围上来的“爱慕者”们,以免碰上熟人被揭穿了。
他嘴里在跟那群公子哥调情,心里的担忧却越来越大。
那家伙——行不行啊。
把话术和姿态等等注意事项一五一十地教给他,然后就说着“去打绑架电话”,一溜烟跑不见了。
虽然这个所谓的绑架……临时搬来的救兵,似乎真的压制住了那个危险的黑暗组织成员。反正直到“莎朗·温亚德”被助理们簇拥着出去前,那扇紧锁的内门后都没有任何动静。
人质是到手了。但这个绑架电话,到底会打给谁呢?
给那个黑暗组织吗。对方倒是肯定不会报警,然而说不定要反手把绑匪做掉吧。黑羽快斗可不觉得那些危险人物会老老实实答应什么交换条件。
“波本那边在搞什么?”
琴酒皱了皱眉。
一旁同样举着望远镜在观察情况的伏特加,也露出了迷惑的表情:“他那是……在跟美女条子调情,然后被人家男朋友找上门了吗?好像要打起来了。”
“……”
情报组这帮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琴酒转了一下视角,看到了同样身在人群中间的贝尔摩得。和波本那边的剑拔弩张不同,这边可以说是欢声笑语——过分欢乐了,简直一点要办正事的意思都没有。
让这群人自由发挥,太阳出来都别想完事收工了。
“叫科恩架枪。”
琴酒的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十分钟内,那女人再不动手,就随便射杀个什么无足轻重的虫子——这样的混乱,应该足够她拿到钻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