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她：有些事情太过离谱，我……不知道怎么说，就是……
我绞尽脑汁始终不知道怎么说
她想了想，说：有句话叫，信则有，不信则无，不过……存在即合理
我愣了愣，点点头
时光偷溜着走，感情在她的牵引下像风筝那样
她的面容永远那么平静，眼睛似那深不见底的海，似乎看不出来一丝感情
我接过头盔戴上，问她：一大早的去哪里？
她没回答，把一个黑色小包挂我身上，说：上车
我乖乖坐了上去，笑着问：什么时候学会骑摩托了？
她说：没多久
我愣了一下：安全吗
她瞟了我一眼：抱
我照做把手扶上去她的腰，突然手上贴来一阵冰凉
我应激性收手却被她紧紧握住，她没有看我，只是把我的手贴上她的腰：抱紧才安全
我脸上微烧，小声喃喃了句：知道了
她点头：走啦
摩托唰地一下飞起，感受百米奔驰的速度，过几个弯跑到了海岸边上
海风沿岸吹来，晨光拉开序幕，银白色的摩托异常耀眼
身前是她紧致的背，带着她的呼吸
可我似乎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砰
特别快，特别大声，像奔腾的野马
车停在一边，她拉住我的手，朝沙滩上走去：看海吗
我笑了笑：你都把我带过来了，现在才问？
她点点头：嗯，是我想和你一起看海，只想和你
该死，心跳又失衡了
我低下头：你怎么不问问我愿不愿意，万一我不愿意怎么办？
她回答：你之前说了，你喜欢海
我愣了一下：是吗？我都忘了……
她说：我会记得
她取走小包，从里面翻出来一个拍立得：照相吗
我答：好啊，可惜现在没人，不然还能跟你一起
她摇摇头：不用了，你在就好
我反驳她：拍照要一起拍才有意思
她点点头：日出快结束了，拍照吧
我接过相纸，看着画面一点点展现：哇，你摄影技术真好
不愧是女主
她表情冷冷的，看了一眼，轻声喊我名字
我看向她，发现她站在我前面
我问她：怎么了
她停了一下，说：今天是我们认识的六年零一天
我似乎明白她要干什么了，手攥着相片，呼吸仿佛不是自己的了，脑海叫嚣着离开，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停滞
她认真地看着我：认识你的这些天，我总是忍不住地想你，想和你在一起，这是我过去从来没有存在的事情。在你出现以前，我的世界都是灰白色的，但因为你，我的心跳鲜活了很多，我想看你笑，想听你发牢骚，想你逗我玩，想你多陪陪我，想和你一起吃饭一起打游戏，想一直配合你所谓的任务，很想看各种各样的你，最真实的你，如果这就是喜欢的话，我想我应该特别喜欢你
我呆住了，从来没有想过她会说那么多话
她握住我的手，继续说：我知道我冰冷的像个机器人
她把我的手放在她胸前，带着一丝祈求地说：可是我的心跳不是假的，可以相信我吗？我一直都在等你，只为你一个人
咚咚咚——咚咚咚——
我眼睛好像有点涩，被她握住的手在微微颤抖
此刻，我相信了
所以，我拥住了她，轻轻笑道：我的心跳也不是假的，你可以听听看
我咳了好一会，缓过来看着她，笑道：怎么了？这么紧张……你啊还是老样子，一紧张就喜欢握紧手，特别是喜欢握我的手
她眼底含着难过：我会救你
我轻声笑：傻瓜，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到了这个岁数，死也是正常……哎，一不小心，就老了啊……
时光溜得飞快，过往几十年云烟般消散离去
身体机能严重衰竭，能感受到生命的紧张
过一天算一天了
我看向她的脸 ，老态的模样仍然能看出年轻时的风采，还是不苟言笑，冷冰冰的
她皱着眉：你才五十多就……早说让你别那么忙，你现在……
我咳了咳：我这个人天生犯不起懒，好像闲着了就像要没命了一样，你去，把手机拿过来
她照着做，把手机递过来
我笑着，翻开相册：手机真是个好东西
她回答：手机现在已经落伍了
我转头瞪她：你赶紧过来跟我一起看
我一直翻，一直翻，一边怀念：这张是我们第一次遇见，第一次合照，这张是你表白那天哈哈，第一次去爬山，第一次约会……结婚……吵架……旅游……做菜……
我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手颤抖着翻：好多好多……我都要看不清了……
她拿纸给我擦了擦眼睛，没有说话
我缓了好一会，笑道：时间过得好快，这些事情好像还在昨天，这么一看，我都记得起来那些细节……我离开的时候，你会哭一下吗？其实我都没见过你哭过
她顿了一下，紧紧抓住我的手：会……
我点点头：那就好，我不在的话，你要继续走，记得想我，也不用太想我，我到时候托梦看看你，你要好好的……
她摇摇头：我跟你一起走
我皱眉瞪她：别开玩笑
她回答：我认真的
我心里抱着一丝窃喜，随之而来的是深切的懊恼和恼怒：你不能这样
她说：那你好好活着
我嘟囔：这哪里是我能决定的
她认真对我说：我会救你，一定会救你
我笑着点点头：好
在这医院呆了几天，她每天寸步不离守着，生怕我一个不留心走了
我调侃她：你是要把我盯出花来吗？
她说：我倒是想把你的病盯没了
我笑了笑：那你的眼睛得是x光做的
她说：准确来说，x光也没用
我叹了口气：别把自己逼太紧了，我会难过的
她点头：好
我笑了笑，指旁边的花：你看那朵花，是不是开……
视野突然陷入一片黑暗，耳边是不安分的声音，叽叽喳喳的，叮咚叮咚的
意识的游离让我开始意识到什么
过往的一切走马灯似的闪过，每一帧每一幕都有她的存在
我是要死了吗？
我似乎没能看到她哭的模样呢，真遗憾啊……
不知道她以后会怎么样，是不是一切安好呢
意识回笼，记忆导回，我的眼泪还挂在眼角，不舍难过和不可置信的心情把我的心撕得七零八碎的
我看着她跪在坟墓前自杀，看着画面重新变为黑白色的代码
心脏忍不住地抽动
我静静地坐在主屏幕前看，从上帝视角看过这一生，反复地看
直到生理的倦怠，思想仍在转动
关掉画面，打开游戏传输界面
进入游戏……
女主在桌前发呆
我靠过去，笑了笑：还记得我吗？
她怔住些许时候，回道：记得，我的主人，我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