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鬼节,一切回到平静,按照原来的计划,过完鬼节,他们就差不多该回小院了。
“可看见云柳了?”黎念想同她说一声,看看她的意愿。
“云柳一大早就出门去了,”阿彪回道。
黎念颔首,怪不得她用红绳感应不到她。
几人围坐之时,却有人闯入小院。
盛洛元大踏步而来,猛地推开门,“黎姑娘,云柳被人抓走了!”
阿彪腾地一声站起来,“什么,”
盛洛元慌乱地递过来一张信纸,“你看,我回房中时,一把细匕首穿过窗户,正中桌案,上面写着的,”
“收手,不然就杀了这个女人……”阿彪拿着信纸,念出上面所写。
“来不及了,快些找她吧,”盛洛元肉眼可见地紧张,“云柳曾说,你非一般人,你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黎念看着信纸陷入沉思,理清思路说道:“云柳来了重京,可与人起过冲突?”
云柳虽看起来机灵古怪,但并非莽撞的性格,至少在遇到危险之时,她定跑得极快,她还是惜命的,不是那种会与人结仇的样子。
除非,她作为最后一任巫娘的身份暴露了。
“没有……”盛洛元低声道,“是我,都怪我……”
“什么意思?”黎念捕捉到他的失神,她记起之前云柳所说,她在帮盛洛元办事。
“你让她替你做什么了?”黎念加重了几分语气。
“是盛振宇,定是他,云柳帮我捏住了他的把柄,他便拿云柳来威胁我……”盛洛元微微扶额闭眼。
黎念自新婚一事,便看出王府两人并不合,但万万没想到,竟到如此地步。
“他私下同江湖人做一些违禁生意,云柳欲助我找证据,没想到被他知道了……都怪我,我不该让她参与进来的……”
“世子,这匕首可否给我看看,”谢殷盯着他手心的匕首许久。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异常,”盛洛元将东西递了过去,“此物我找人看过了,就是最普通的纹路,”
谢殷接过,心底莫名有几分猜测,果不其然,他翻转那匕首,果然在匕首柄的末端看到了晟剑派独有的标志。
是三道独有的波浪线,寻常人就算看见了,也只会当做是不小心划过的痕迹。
但他知道,这是谢柏延为了沈褚专门做的标记,晟剑派有自己独有的打铁弟子,以“沈”字的三点水为灵感而来,每把兵器的手柄末端都会刻上。
加之沈褚喜爱大海,谢柏延觉得此举简直爱惨了沈褚,奈何沈褚根本不买账,反而多次用小兵器割腕自杀,再后来,谢柏延便不再让她殿中存在铁器的影子。
而他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沈褚自己割腕不够,亦要带上他一起,那时,他的臂长还比不上匕首,锋利的刀刃划过,细密的血珠从伤口涌出。
每当这时,沈褚便会变得兴奋,她力道控制得极好,既不会太大,让他失血过多,亦不会太小,刀刀见肉。
谢柏延自然是只心疼沈褚的,他便没人管,伤口自己愈合,又被划开,久而久之,新疤便交叠着旧疤,横亘在他腕间。
他也从哭着逃离,到逐渐麻木,只盯着沈褚拿着的匕首看,觉得上面那三道波浪实在是空虚可笑。
“这是晟剑派的匕首,”谢殷轻蔑一笑,低声道。
“晟剑派?”盛洛元略有耳闻,这不是江湖上最有名的正派么?偶尔在茶楼,还会听到说书先生讲述门派的江湖事迹。
“嗯,你可在府邸中找过了?若不是被小王爷藏起来了,那便是被晟剑派抓走了,”谢殷捏了捏匕首。
“都找过了,我在盛振宇那的暗线并无消息,”盛洛元被带着也冷静了下来。
“你们可找到了什么证据?”谢殷将匕首还给盛洛元,沉声问道。
“并未,只知今夜他们会有行动,我本打算今夜叫人探查一番,没想到今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盛洛元自知今夜的行动肯定要取消了。
虽然这是他密谋许久的事,但在云柳的性命面前,这些都不值一提。
他与盛振宇明争暗斗这么多年,本以为这次抓住他的把柄,便可以将他彻底压下一头,没有想到……
谢殷眼底闪过一抹暗光,“他们今夜的行踪是……?”
“今夜,他们会从重京运出一批货物,将送往北漠一带,你是想……”盛洛元回道。
“你去晟剑派救人,他们的行踪,我来探,证据,我来找,”谢殷握紧腰间的长剑。
很快,几人紧锣密鼓地开始准备。
小粉红被支开,阿彪带她去街上逛了,孩子还是不要知道这些为好。
“我给你画晟剑派的地图,”谢殷微微躬身,从桌案旁抽出一张白纸。
他在晟剑派长大,对那里的地形自然了如指掌,把每个角落与机关都给盛洛元指清楚了。
他们没有切实的证据搜查晟剑派,故只能盛洛元一人只身去,大班人马反而会打草惊蛇。
“此番冒险,你当真想好要亲自去么?”谢殷又问了一遍。
“嗯,”盛洛元重重地点了点头,“这有个林子,我手下的暗卫会在这里接应,一旦发生危险,我会释放信号弹,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
“既如此,晚上的事就交给我,此时盛振宇定盯着你的一举一动,白日你就同往常一样,不要露馅,夜里再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