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解室与其叫拆解,不如说叫“肢解”更为准确。
风间月站在门边,看着无比干净整洁的手术室墙壁上,摆满的一整排罐装器官,不知自己该作何反应。
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帝国人,跑到这样的地方来当证人。
那个帝国女人到底要多久才过来。
他的视线下移,看着被锁在手术台上沉睡的少女,有些心情复杂。
他记得这张脸……好像叫什么北星?跟枢木朱雀的关系很特殊,他出狱的时候,还撞上过这人去接朱雀。
也不知道帝国人要这么个人做什么,还看管的那么严。
他很快又想起自己来帝都的目的,猜测着这女的该不会是,拿来来对付枢木朱雀的吧?
拆解室里的温度很低,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风间月总觉得鼻尖萦绕这一股挥之不去的腥锈味儿。
等那女人来,他绝对不要在这间屋子里多待了。
他正满肚子牢骚地想着,拆解室的门就开了。
风间月整个人精神起来,把背挺得笔直:“您……”
他话没说完,就看见两个人架着一个青年走了进来,那个面容柔善的索雷斯小姐,则笑容款款地跟在后头。
“嗯,就锁那吧。”普洛瑞斯指了指另一张空着的担架床。
被架住的人一直低着头,直到完全放在床上时,风间月才看清脸。这人也是惨,脸部像被什么东西烧灼过一样,露出溃烂的血肉,根本看不出原先的样子。
但是这个身形……
风间月一下就想到了枢木朱雀。只是以他现在的名头,怎么样都算排得上号了,不可能会躺在这儿给人当实验材料吧?
“风间先生。”
风间月立刻把注意力抽离出来:“诶。”
普洛瑞斯从门边的储物柜里,取出一套干净的制服递给他:“这是备用衣物,只有均码请别介意。”
风间月双手将衣服接过,连连点头:“谢谢您。”
普洛瑞斯没太在意他,径直走向他身后正对着置物架的门,用一张卡片刷开了门:“里面的按键贴有注释,您进去自行清洗一下吧。”
风间月当然没敢耽搁。毕竟他可不知道那位公爵大人什么时候回来。在他清洗过后,这位优雅的帝国小姐又有没有其他指示。毕竟是要去见帝国的大人物,显然还是该提前把所有准备做好。
他迅速走进门内,下意识准备回身关门,却没找到门把手——他都忘了,这扇门是机械操控的。他该找的不是把手,而是按钮。
他刚想抬头问问按钮在哪,却看见被锁在担架床上的人。原本全是溃烂痕迹的脸部似乎比之前愈合了很多,他也得以勉强辨别出眉眼。
枢木朱雀?是枢木……
“怎么了?风间先生?”普洛瑞斯大概是看他在门口站了很久,便走过来询问,正好挡住了躺在床上的人。
“额,那位是?”他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普洛瑞斯回头看了一眼:“一个耗材而已。快进去吧。”说着她就抬手按下了一边的按钮,金属门缓缓合上。
风间月站在门后许久都没敢动一步。
终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