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虽长年不在京,可这府中花草植被,一看便知是长年有人精心打理,在看这府内陈设,怕是刚翻新过,如此大肆铺张,可见长公主在皇上心中的宠爱。
行止之间,苏婉清走到宴席后方。此刻时辰尚早,宴席尚未开席,各家夫人皆领着自家孩儿相互攀谈。这席次位可有讲究,越往后官位越小,因而有不少人,拐着弯盼着能攀上前边的人。
“你帮我瞧瞧,我今日带的贺礼如何?可入的了长公主的眼?”一女子拉过好姐妹的手,满脸期待道。
两人头凑在一块,打开锦盒悄咪咪的看了眼。
被牵着的女子惊讶一瞬,捂着唇不可置信道:“这是……夜明珠,南海夜明!你从哪弄来的?”
“嘘!”女子忙来捂她嘴,做了个轻声的动作,示意她小点声。
“我外祖家早年是做海货生意的,建了不少码头,前些日子码头淹死了人,打捞尸体的时候,这颗夜明珠就和尸体一起被捞了上来,我母亲知道后特意去找外祖父求来的。”
女子闻言,眼里不禁露出羡慕之色,“你娘对你可真好,为了你的婚事这么豁的出去。”
“那可是我娘!我娘最疼我啦。”女子高傲的一抬下巴,炫耀目的达到,姐妹俩又聊起了别的。
苏婉清站在后头,意外的听了个墙角,自觉熟悉,转身看了眼俩姑娘的衣着,只一瞬就都对上了。
女子姓万,是主簿正六品家的独女,其母亲出生于一富商之家,年轻时陪父亲到京中做生意,二人一见钟情,俩家很快订婚,二人婚后也是琴瑟和鸣,头年就生了儿子,次年又得了女儿,自此也算是凑了个好字,儿女双全让人好一顿羡慕。
情场得意,官场却失意。万主簿在正六品的位置上熬了是一年又一年,当初他靠着祖上的关系,一路扶摇直上,可他万万想不到,人到中年,自己竟会卡在临门一脚那一脚上,正五品和正六品,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
每每上朝时,看着周围的年轻面容,万主簿终于开始慌了。他先是试着给祖家亲戚送礼,平日也开始邀同僚喝酒,一番操作下来,却是收效甚微。可不顺的事,哪会只这一件。同一年富商在京中生意失败,几乎是一夜间,名下所有酒楼、铺子关门大吉,敦厚的家底一次赔了大半,任凭岳父再不甘心,最后还是灰头土脸的回了老家。
岳父这一走,万主簿才发现,原来自己这么穷。
原来万家这么多年的富裕日子,都是靠妻子娘家补给,就他每月那点俸禄,连解决一家老小的吃食都不够。现实打击来的太突然,这下让万主簿想往上爬的心思达到巅峰。
都说病急乱投医,儿子还要科考,那如今能走的最后一条路,便是让女儿联姻。
从下定决心开始,万主簿就开始物色未来亲家,这看来看去,就看到了长公主驸马头上。
是的没错,就是长公主的驸马,如今的正四品太守。
说来长公主也是个奇女子,自己玩的花不说,还要带着丈夫一起玩,据说只要是长公主看上的人,男的就留给自己,女的只要父母同意,晚上送到丈夫床上。
万主簿都想好了,只要女儿能被长公主看上,凭他的官位,怎么着也要让驸马纳自己女儿为妾。这样一来不就等同于,一次性攀上了两座靠山,升官岂不指日可待。
把想法同妻子这么一说,二人一拍即合,打算按兵不动先说服女儿,不料就带女儿去了一次宫宴,回来女儿就说对驸马有了心思。惊喜来的太突然,砸的二人一时都回不过神。
自那日说开,一家老小可谓是齐心协力,当得知娘家得了此等宝物,万夫人隔天就带着下人亲自上门,为了女儿能嫁入长公主府,她也是什么脸面都不要了。
后来发生的事也果真令人心寒,只能说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这句话在某些自私自利的人身上,非常合理。
万夫人见好言好语行不通,便起了歪心思。先是找了几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变着法骗家里男人出门,把男人带到酒楼,药一下、酒一喝,同酒楼小司说一声,包房门一锁,□□之事长达三天三夜。
这三天几乎没停过,后来姑娘们都被玩坏了,男人们发泄不了心中躁欲,开始互相……
反正当万夫人带人打开门时,那场景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转头跑出去就吐了,吐完就跟没事人似的,命人将男人们都抬了回去。
从此以后,娘家的天就塌了。老爷子本就高龄,人越老房事便越力不从心,这次因用药过度,命根子坏了不说,后面还被儿子、孙子弄成了偏袒,身下大小便失禁,剩下的日子只能在床上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