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坐以待毙不是好对策,要切准要点,对症下药,去找另一个主人公,怎能让自己一人癫狂。
因而,一连五日,陈锦燃在官道上拦截陆觉浅,但都是扑了个空。
距离婚期还有十四天,陈锦燃觉得死马也要当活马医,没有溃敌之计,那也要有缓兵之计啊,不然怎么徐徐图之,一一溃败的!
于是下定决心第二日,终于被陈锦燃给逮到人了。
自从接到圣旨,拿到了吉时,各官员看陆觉浅都觉得其心情不佳,每日都冷着脸,以往还能有些笑容,如今一点都没有了。只有黄蔺芝作为政敌隐约觉得陆觉浅心情不错,脚步轻快的,出殿门时还差点被自己绊倒。
但陆觉浅出宫门时却很紧张,有种做贼的既视感,为何?
“陆大人,你在躲什么呢?”一位大人走了过来,那人是乐意陆觉浅成婚的,这样他们世家派就多了财力支援,就算不是朋友,那至少政敌那边也得忌惮。
陆觉浅抿了抿嘴,示意那位大人快点离开。
“好,那下官不打扰陆大人了。”说完,识相退开了。
反观陆觉浅,则是偷偷摸出了宫门,往小路走去,偷偷摸摸的,不看身上穿的官服,还真不像什么好人。
快到家了,陆觉浅暗自鼓劲。
谁知,身后响起了车马声,惊得陆觉浅背脊一凉,猫在了一旁的墙角,等马车经过身边时,偷偷看了眼,没有挂着陈府的标志,这才放下心来。
忽而,马车在几米外停住了,陆觉浅惊觉不对,转身就要跑,却见夕阳下,一人从光里快步而来。
“陆大人这是要去哪啊?”
陈锦燃笑眯眯地问道,拳头攥紧,一手将人拽上了马车。
马车上,陆觉浅低头坐在一旁,决定做一只小鹌鹑。
“陆大人没什么想说的吗?”在自家马车,陈锦燃自在得很,尤其是看见陆觉浅这么局促,更是舒心,一时还险些瘫在座上。
陆觉浅一双眼睛左边一点,“晚好,陈大人。”
陈锦燃心情好,没计较陆觉浅玩文字游戏,从善如流回道:“陆大人也晚好,但,陆大人应该知晓我并不想说这些。”
于是,陆觉浅往右边一放视线,装起了两耳不曾闻窗外事,“那我就不清楚了,陆某愚笨得很。”
陈锦燃以柔克柔,“平化十二年的状元郎,如今的吏部尚书,太子侍讲,人人称道的文曲星下凡,若自惭形秽,那世人都莫活了。”
说完还戏谑地看着陆觉浅。
陆觉浅盯着自己的靴子尖,觉得耳朵都快烧红了,索性闭上了眼。
但奈何一闭上眼,听觉却更灵敏了。
对面的陈锦燃等烦了,看人耳朵通红,戏弄心大起。
“陆大人,我说,耳朵是用来听的,不是用来取暖的。”一伸手,将陆觉浅耳朵拉了拉。
一个抖擞,陆觉浅险跌落座位,手抵着身下座椅才稳住了动作,但也只是这样愣着,睁大了眼睛看陈锦燃。
“我说陆大人,这车板并不暖,还是坐到座上吧。”陈锦燃坐在位子上,叉开腿豪迈地杵着下巴,吹了嘴脸边的发丝,由上往下睥睨着出糗的陆觉浅。
陆觉浅低头,稳了稳心神,复才在位置上坐好。
这下不哑巴了。
“陈大人,我们有话好好说。”
就听陈锦燃哼笑一声,“还怕我打你不成?刚刚谁在装傻,谁在装哑巴的?”
陆觉浅承认,都是他,“我。”
“这就对了,那陆大人,圣旨的事怎么解决?”
陆觉浅知道正事来了,换上了一副无奈的样子,眉头一蹙,“皇命难违。”
但这副样子,放在陈锦燃眼中,则是被圣旨恶心到了,嫌弃自己的意思,杏眼眯了眯,“那就想办法,延期,不如你我二人有一人出事,那这婚便办不成了。我有伤在身不能加重,那只能。”语音拉长,显然是不怀好意的威胁。
陆觉浅倒吸一口气,这种事陈锦燃好像做得出来,“不可,我还要上朝,有公事要办。”
“没事,不打手,打腿。”陈锦燃眯了眯眼睛,视线很不友好地游移在路觉浅的腿上。
陆觉浅下意识将腿并拢,往身侧收了收,“不可,我还要伺候家中老母。”
陈锦燃咋了舌,“那么麻烦,那就打头吧。”
“不可!”
“不可什么不可!那你说怎么办!我可不想嫁给男人!要嫁你嫁!”
陆觉浅心想,未尝不可,但不敢说出来拱火。
看眼对面暴躁咬牙的陈锦燃,又看眼窗外街景,“我,到了,陈大人回见。圣恩难违啊。”
便一步窜出车厢,踏上地面时还差点身形不稳。
身后陈锦燃掀窗看着,顿感可惜,怎么没摔出个毛病来。
“呼”吐了一口气,陆觉浅目送马车离去,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