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渊道:“梁将军乃天下少有的猛将,而神族子弟的妃子,却必须是贤良淑德、手无缚鸡之力的草包,会不会,当时修罗谷和神族联姻的女子乃是梁红鸢,而梁红鸢定不甘愿沦为这样的草包,你说她得罪神族的原因,会不会是因为悔婚?”
白云鹤道:“一个悔婚,并不足以惹来杀身之祸。”
韩渊道:“如若她悔婚的方式,是杀了这个神族子弟呢?”
白云鹤惊讶了一瞬,立即平复神情,看着韩渊,道:“继续讲。”
韩渊接着道:“梁红鸢十六岁时,正是前朝末年,彼时神族君主昏庸无道,天下百姓怨声载道已久,修罗谷身处中原,不可谓不知,她心高气傲又心怀天下,自然不甘愿嫁过去,然神族那边定下的女子就是她,她想反抗,可若仅仅是自己逃了,那么纵然她会被通缉,谷中却还会有另一个女子嫁过去,梁红鸢绝非将祸患留个他人的无能之辈,是以她想,若是她杀了那个神族子弟,修罗谷便不得不与神族决裂了,如此既报复了修罗谷以她充礼,也面了谷中其他女子不幸。”
白云鹤道:“但是他们不曾决裂。”
韩渊道:“没错,因为他们双方都有顾虑,修罗谷害怕神族,所以即便修罗谷乃是玄门,也不敢拒绝神族的联姻要求,或者说本质上修罗谷就是神族安插在玄门中的暗桩,修罗谷骨子里本就听命于神族,也绝惹不起当时的神族,而神族纵然能压制修罗谷,但必须豁出皇子来与修罗谷联姻,也是因为修罗谷对神族有很大的价值,彼时天下各地纷乱无数,光是这些人神族便镇压不过来,再竖立一个拥有上万子弟的修罗谷为敌,对神族来说极不划算。”
“所以,梁红鸢杀了神族子弟,便是将神族与修罗谷两方都架在了火上烤,然而两方人都不敢轻举妄动,这个时候,梁红鸢再高调叛逃修罗谷,又给了双方一个台阶,将所有火力引向她一人,如此联姻没有了,而修罗谷与神族也不至于撕破脸。”
“相反,他们反而明面上站到了同一战线,缉拿叛徒梁红鸢。”
白云鹤道:“也许有这种可能,可是神族真的会如此善罢甘休?会瞧不出来修罗谷的小伎俩?”
“瞧出来了又能怎样?短时间内,神族不敢也不会与修罗谷翻脸,只能选择最能维护面子的办法,有了梁红鸢的前例,他们也不敢再联姻一次。”韩渊笑话道:“当然,这仅是一种猜测,虽然漏洞百出,但世界上很多真相原本也是离谱地不像真相的。”
顿了顿,他又道:“只是有一个点我想不明白。”
白云鹤问:“这里的鬼魂?”
“没错。”韩渊在少年眼前打了一个响指,说道:“如若我的猜想大致对了,那为何新朝建立这么久了,这些鬼还能留在此处?当年的神族或者修罗谷,为何没人站出来解救他们?他们被恶意的留在此处,怎么会没有人发现?”
白云鹤问道:“你要回去,就是为了这个真相?”
韩渊道:“不止,真相是其次的,上次去寻解药的时候,我发现那结界内的地底下,还有一个人。”
白云鹤:“人?”
韩渊叹了口气:“我不知他还算不算一个人,但你上次吃的怪草草根,是他给我的,我答应回去救他,反正现在咱们一时半会也走不了,不如先把人救了,那个结界我加固过,剩下的一队小官兵进不去,我们能进去,待我们救完里面的人,这队小官兵应该也走了。”
白云鹤道:“好。”
白云鹤向怀中伸手,将要摸到里面的乾坤袋,突然被韩渊制止,韩渊捏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抽了出来。
韩渊道:“又要吃续神丹?”
白云鹤冷冷道:“与你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