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木生不敢啃声,直到韩渊再站直了,他才长舒一口气。
见状,韩渊心底满意极了,打趣道:“在皇宫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性子,这才几日,胆子就被我养肥了?”
这话说完,许木生瞬间抬眸看了韩渊一眼,而后又低下头,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说道:“我、我、我听公子的!”
韩渊:“嗯?”
许木生道:“是公子说的!公子说,我要是觉得公子说的不对,可以反驳公子!”
见他紧张过头了,韩渊神情放缓,道:“没错,你的表现我很满意,但你有一点错了,就是反驳并非胡搅蛮缠,可不是这么用的。”
许木生:“什么?”
韩渊左手搭在许木生脑袋上,右手指着前方,示意许木生往前看去,广阔天地间,是遥远的黄昏。
他道:“记住了,这天下所有的事物,没有亲眼见到的,不能全信,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不能笃定,做人,时时刻刻都要秉持谦逊,否则会死的很惨,如今日,你的鬼打墙论来自于他人,那便不能全信,否则,你一早便丧失了寻找出路的意志,那就定然是出不去了,但反之,永不言败的话,那么天下任何事,都永远、至少有两个结果!”
“一个是失败,追悔莫及、一个是成功,否极泰来。”
许木生问道:“可是公子,我滴了血,我们现在还是没有出去啊。”
“……”
韩渊嘿嘿一笑,道:“这个嘛……我也是方才才参悟出来的这个道理,参悟这个道理之前,我还是缺了点谦逊。”
遥想他以前,管对方修什么道法,有什么本事,都是一套巫术就打上去了,百战百胜,从无败绩,被人取代号为天下第一狂徒,从来没考虑过是否危险、是否妥当等问题。
现在想来,真是多亏那群玄门之人文雅,自诩名门正道,骂起人来也文邹邹的,这代号取得已经很给他面子了,否则,天下第一疯狗分明更贴合自己当时的行为。
或者一个他想不到的更烂的名字。
许木生道:“不过我觉得公子刚才说的很有道理。”
韩渊笑道:“那是,毕竟这可是我有感而发。”
许木生道:“可是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韩渊问道:“哪里不对劲?”
过了一会,许木生指着下沉的太阳道:“我们进来的时候明明是午时,而今进来还不到一个时辰,为何却要黄昏了?”
韩渊突然灵光一闪,在许木生眼前打了个响指,说道:“我们方才已经念过净目神咒了,这黄昏是净目神咒之后出现的,兴许,现在的时间才是对的,虽然这个路一直没有变化,可是此处有结界,结界之内,更容易布下幻象,若是幻象与鬼打墙被结合在一处了呢?”
“鬼打墙被束缚在这结界之内,幻象却不一定,昨天晚上四周漆黑,我们根本无法计算时间,也许,根本没有昨天那一晚,我们一直在幻象里,现在才是真的黄昏。”
许木生问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