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可怜啊,兄长。”
黑死牟握着刀的手忽然抖动了一下,脑海里不知为何忽然闪过这样的画面,已经年老体衰的弟弟,对着自己露出了怜悯可悲的神情,似乎在流着对于弱者同情的眼泪。
他的刀很快,即便已经瘦的只剩下皮包骨,斩击的速度和威力都和全盛时期毫无两样。
黑丝后咬着牙,死死盯着继国缘一,从脖子处传来的疼痛,远不及心中那股剧烈燃烧地恨意来的猛烈。“我要杀了你!”
他清楚的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再挥出一刀,他的脑袋就会被毫不犹豫的砍下。可是许久,那个迎风站立的老人,只是微微垂下了头,再无任何动作。
为什么?
黑死牟回过神,重新看向这些没完没了打不尽杀不绝的人类。
他们始终是血肉之躯,就算被砍掉的手脚也不会恢复,可还是拼了命的、近乎狼狈地朝他靠近,不管受多严重的伤,都会再一次义无反顾的扑过来。
明明是最脆弱不过的生物,为什么要坚持,为什么要抵抗?
松田牧尽全力挡住了要害,他一边拖着刚刚吃了断刀而彻底鬼化的玄弥,一边警惕地看着有些失心疯的黑死牟。
不知道这个人受了什么刺激,忽然变得躁动不安了起来。他的破绽越来越多,这对于他们来说无异于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时机。
行冥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再一次朝着黑死牟杀了过去,而此时,时透无一郎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黑死牟的身前,一刀捅穿了他的腹部,但与此同时他的左脚也被黑死牟斩断。
还没等黑死牟有所动作。
一些盘根错节生长的树的根茎一瞬间从黑死牟的身体里钻出,死死缠绕着他,将他钉在了原地。等他意识到了什么的时候,猛地朝着玄弥看了过去,“是血鬼术.....”
原来,在松田牧救出差点被砍了脑袋的玄弥之前,玄弥就开了数枪,那些子弹如同活物一般,钻入了黑死牟的体内。
就是这一刻!
松田牧和实弥一起冲了过去,行冥一锤子直接砸断了黑死牟的整个肩膀,下一秒,刀光一闪,黑死牟就被双刀架住了脖子,而此刻他体内正疯狂吸取他血液生长的树根,让他使不出半点招式。
难道他就要被斩首于此了吗?
不,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