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闳的心火骤起,死死盯着对面的两个人。
什么网络诈骗,如果只是单纯的入侵公司系统,根本不会受到这样的待遇。
这两个人是想要他被困在公安局里。
余闳想着想着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难道是他们知道了宋昭的事情?!
宋昭的意识没有被系统吞噬?
但转念一想,他们没有证据,仅凭一面之词谁也没有办法将他定罪。
“唉,真的诶!我就说那人有问题,一个月都见不到几次,最近倒是在家,但一直窝在家里,鬼知道他在干什么。”藏蓝衣服的宣传员也看见了余闳被两个穿警服的人扣着押上车,感慨了一句。
“这次还真要谢谢您,要不是有您将他拖住,可能还没等警察来他就逃走了。”沈镜说完递给对分一包烟,动作自然,一看就是在外面打点习惯了。
那人顺手接过,塞进口袋里。
“这都好说,不管怎么样都是为群众服务嘛。”宣传员的声音有些大,引得有几个围观的人目光放在了他们几个人身上。
“不过,这个人犯得事大不大?”见自己要的效果达到了,他表情还算满意,低声问了沈镜一句。
沈镜故作为难,说:“这个得问警官了,我们就是个发现举报的。”
宣传员听后摸着下巴沉思,脸上还残留八卦没搞清楚的遗憾,“这样……”
陆连见余闳已经上了警车,示意沈镜一起跟上去警局。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给宋昭拖延时间,绝对不能让余闳在宋昭找到证据前消失逃走了。
为了拖住他,不得不虚报余闳网络诈骗。
在来时路上,也是宋昭提醒他们要找个人附近的居民相帮,才有可能降低余闳的防备,成功等到警察过来。
***
看着导航上的地址越来越近,宋昭突然升起一股近乡情怯的心绪,一路上,宋昭算是冒着超速的风险猛踩油门,不过理智提醒她还要分清事情的轻重缓急。
不能因为超速被拦反而耽误时间。
宋昭浑身都有着颤抖,努力深呼吸平复心情。
来到熟悉的小区,路两边的花坛已经换了品种,有些陈旧的设施也已经换上了新的。宋昭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走到了自己家门口。
大门紧闭,许久未使用,浮雕上的花纹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她真得好久都没有回家了……
就在宋昭伤神之际,对面邻居家的门突然打开,宋昭回头,陌生的女人,一年的时间里,就连以往的邻居都换了一批。
“这家已经没有住人了,你站在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女人穿着睡衣手上提着垃圾,模样十分慵懒,但是容貌姣好,有种安静的气质,倒也不显邋遢。
她刚刚准备出门时就发现门外有动静,一个独居的女孩总归会更加警惕一些。她从猫眼上观察了很久,发现这位男士只是站在空置了很久的对面邻居家门口发呆,便壮着胆子出来。
猫眼看得模糊,出来才看清这个身高近一米九的男人居然长得这么帅,这让她不由发出怜爱地询问。
“没事。”宋昭还没适应沈辞树的身体,刚刚悲伤的心绪将声音浸润的很低。
她见男人不像没事的模样,不禁问道:“你是这家什么人?我搬来大半年了,从我搬过来这家就已经空置了。”
“谢谢,我就是这套房的主人。”说着便伸手在门把手底下掏了掏,底下嵌着一把有些生锈的银色钥匙。
门把手下有个专门镶嵌钥匙的凹槽,很牢固,也不容易被发现。
在门把手里藏钥匙是宋昭家从她还在玉市就养成的习惯,因为那时候宋昭经常掉钥匙,宋昭的父母因为上班大部分时间都比宋昭晚回家。
他们怕宋昭进不了门又跑出去野,便在门把手上嵌了把钥匙。
这个习惯直到宋昭长大、搬家都还保留着。
宋昭用钥匙打开了门,在女人有些惊讶的目光中走了进去。
一进入屋内,一股良久未通风的霉味就充斥满宋昭的鼻间,余闳那时因为心虚走得匆忙,只是草草将这里打扫了一下,桌椅上已经落了一层很厚的灰,沙发腿,玄关架底部,没有清洗干净的血迹已经发黑。
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化,就好像宋昭一回家就能看到她爸爸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如果不是余闳,不是那个利欲熏心的白眼狼,她父亲怎会如此痛苦的死去。
她一步一步走向客厅,电视柜旁边白墙上挂着一个戴着红帽子的木偶小人,看上去做工很粗糙,宋昭走到那个曾经放着花瓶的矮几旁,伸手取下那个木偶。
木偶是空心的,但重量明显有问题,她将木偶的衣服从后面掀起,露出一个黑色的防尘盖。轻轻一扣,防尘盖脱落——一个小型的摄像装置镶嵌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