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我们要怎么进去?”你微微歪头。
“你说什么?”佐藤文仁和你一样歪了歪头。
“佐藤君,你是在学我吗?”你再次询问,“上次佐藤君是有人刚好从地下室的房间出来,开了门才看到的吧,但是平时都会锁好门吧。”
“啊!忘记了!”佐藤文仁立即作恍然大悟状,“只有偷钥匙了。”
佐藤文仁这么流畅、通畅,顺其自然、理所当然地提议了。他脸上浅淡的雀斑有种动物的可爱,丝毫没有发觉自己在带来麻烦,“还有一次我是跟着护士长偷偷进去的,她一直让我不要相信传闻。三尾,你应该认识她吧?”
“她平时负责照顾我。”三尾雪子同样微微歪过头,语气是毫无所谓的,“她对我的手术也知情。怎么了吗?”
“所以,三尾,你来吸引她的注意力吧!”佐藤文仁用一根食指做出前指的姿态。
“?”
“不好了,三尾把自己锁在病房里不肯出来了!护士长,快带钥匙过去吧!”
护士站处的桌后,低头专注的护士长是一位单马尾被燕尾帽箍到后方,戴有耳坠和眼镜,有一定年纪的女性,干练而温柔,然而略带愁容。
听清佐藤文仁的喊声,她赶忙从抽屉中拿出一大串备用钥匙,“他手术才过去没几天啊,怎么能这么对待自己。”
她毫无犹豫,直接往201号病房飞奔而去,同时不忘叮嘱,“佐藤,你也注意一下手术创口。我先过去了。”
“没事!我完全可以!”佐藤文仁用过于明朗和不假思索的方式回答护士长,不过她来不及多想。
他们在抵达病房之前,先是看到你只身站在封锁的门前,门上狭窄的视窗则展现出三尾雪子病床上的背影。
“是我惹他生气了。”
你轻声细语的解释已经不重要了,问什么都没有用了。护士长从钥匙串中找出对应的钥匙,对准锁口,一口气拉开了房门。佐藤文仁跟在她的身后,对你悄悄示意。
不出所料,护士长在进入病房之后,顺手把沉重不便的钥匙串放到了门边的柜台上。
随后,她一点点靠近病床,“三尾,是出了什么事吗?为什么把自己关起来了?”
“出去!”三尾雪子仍然把自己埋进在枕头中,不肯回过身来。病床上的他一直很难有血色,在病房里待得里久了,皮肤更是越来越苍白脆弱。他伏在床上的后背一眼可见的瘦弱,嗓音带有微弱的哭腔。
护士长随之回头看了一眼你,你停在门边显得十分犹豫不决,她不由地又看了几眼。
这时,三尾雪子忽地起身,“护士长,我现在感觉特别特别不舒服。”
护士长的视线只能转回三尾雪子。从三尾雪子的眼角,不知何时浮现了一颗勾魂夺魄的泪痣,五官每天都比前一天更精致。他每天都在更加吸引视线,即使是此时心不在焉的状态,他的魔性也足以抓住她的心神。
护士长手下一顿,三尾雪子不给她任何反应的余地,“我好不舒服,难受得要死了。”
“你是哪里难受?”
“快给三尾检查吧,他看起来真的很不好。”佐藤文仁在旁边附和。
“护士长,我的肚子痛得厉害,为什么,之前我做了手术就好起来了吧?”三尾雪子捂住病服下纤细平坦的腹部,楚楚可怜的样子,以及泪盈于睫。
“是啊是啊,护士长,你得检查仔细一点。”佐藤文仁在旁边混淆。
“怎么会,明明上次已经取出来了……”她面对眼前的状况,陷入手足无措。
“上次,就是上次手术,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一番小心翼翼的翻找,等到你从钥匙扣上取下地下室房间的钥匙,把钥匙串复归原位,你终于有心情听护士长在说什么。
她在对三尾雪子说,“我不知道……我们从你的体内取出了一颗人头……人的肾脏怎么可能长出手脚和头呢……都是森田院长和田村医生的错,他们说一定会治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