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轻微的磕碰,湿热的口腔内部,潮气的眼神,颤抖时伴随一呼一吸的嘴唇,沾到手上的苹果汁液,你的手指前端被含进三尾雪子的口中,一切让你一下子丧失了多余力气。
“三尾君,是还有什么事吗?”你发出了安静低频的呼吸。
三尾雪子此前完全没想过你是什么反应,更加预想不到自己突然对你做出过于越界的举动。他吃惊地,微微下垂的眼睛睁大了,尝试辩解解释着理由,“伤口,得消毒才行……”
必须要说点什么,他喃喃的细语连自己都难以置信,发烫的耳根昭然若揭。
“医生说,口水里有可以消毒的成分。”为了正常言语,他暂时把你的食指吐了出来。
但是你等了等,三尾雪子的脸很快重新凑近你的手,一边在观察你的神色,一边用舌面在你的手指上舔舐。舌尖从伤口处轻轻环绕,卷走血滴之后,吞吃入腹。
“我只是想帮你处理伤口。”
三尾雪子的嘴边和下巴,还有你的指缝,因为他来不及顾到每一处,挂下丝丝晶莹淫靡的唾液。他的下颌一片狼藉色情,而他的声音变作在沙漠长途步行,数天没有饮水的干渴沙哑。
从病号服的领口,隐约浮现出伶仃显明的锁骨,单薄的床被下流泻而下身形轮廓。眼角点睛之笔的泪痣像是有,又像是没有。
“等下再走好吗?等处理好伤口再说,好吗?求你了。”他跪坐在床边,仅有一半被子仍然覆在他的身上。
明明窗外绿意盎然的风光曾经欣赏了多遍,他此时的目光注视唯有你的倒影,能够和你说上话太好了,你的一举一动都是他全部的意义。
“谢谢。用医药箱处理一下就行了。”你看到三尾雪子对你的回答做出很是高兴的样子,你不禁哑然,无法果断出言拒绝他的好意。
在病房内找了找,在三尾雪子把附近翻得一团乱之前,你找到了一个印有红色十字架标识的箱子,放到桌上,打开锁扣。
说是要处理伤口,但是细小到大可以不管的划伤,再怎么处理,最多是贴上一个创可贴。胶布敷料在你的指腹上缠了一圈,确认固定完毕,他拉起你的手在脸边蹭了一下。
温热的体温和光滑的皮肤明显是属于人体的,创可贴的肤色布料使你感受到一层阻隔不顺,好在三尾雪子没有在意。你抬起大拇指,帮他把沾得到处都是的唾液擦掉。
三尾雪子低头任由你动作,你的指腹按压过他的下巴,接下去是脖颈上脆弱凸显的喉结,乖巧万分。
“我之后会来看你的,因为我们是朋友对吧,三尾君。”你擦完和他说。
“嗯。”对你的说法持有赞同的看法,三尾雪子抬头看了你一眼,迅速低下头,妥协退让了一分地,轻声回应了一声。
这个时候,他恢复成一个清秀怯生的男生,被困在充满刺鼻消毒水的苍白病房里,哪都不能去。没有人可以说话,没有人关心他,接触最多的人是医生、护士。
每天脑海中在日益增多各种各样消极的念头,一分一秒都能感到在和正常生活渐行渐远。
你们的兴趣爱好,平常生活,有趣的传闻事件,日记本上的涂鸦,在哪吃到了好吃的小吃,哪里的流浪猫更多,学校里喜欢的人,曾经有那么多话题可以畅聊,香甜多汁的苹果可以用水果刀切成一块一块分享。
“下次,我一有空,会来看望你的。”无形的同情压力下,你给出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
即使毫无用处,也比毫无期待要好上一些。
在病房里多坐了一会,你觉得川上富江一定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三尾雪子的情绪应该已经安抚妥当,你在门口最后确认了一次。
紧接着,你匆匆忙忙跑向了电话中得知的地点。你不在的期间,川上富江和森田院长、田村医生从会诊室转移到了地下室。你再见到川上富江时,他半倚在地下室入口的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