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对,”离离摸着手臂那道新鲜的伤口,那天抢救的时候她用微量的毒素将一条虫子引到手臂,划开拿出放到礼月的伤口里,到底哪里不对,为什么现在那虫子还没有起效果?!
深吸一口气,离离一把掀开白布。礼月赤裸的上身呈现出死亡特有的乌青色,伤口处已经开始外翻。她颤抖着将手指贴上冰冷僵硬的皮肤,离离忍住心被撕裂的感觉,深吸一口气,差点哭出来,她转头看向礼月,紧闭双目,高挺鼻梁下那道薄唇已经发紫,这一切都证明,现在这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手指开始在他胸前游走,按压,最终慢慢移到伤口附近,但是她完全无法感知到任何蠕动,虫子呢!难道死在了里面?难道放进去的时候礼月就已经死了?!
“你在做什么……”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她猛地转身,看到李天唯站在门口,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绪。
"我在检查。"
“检查?”李天唯走了进来,“你在尸检吗?”
离离看着李天唯今天的反应有些古怪,她点点头。
“我帮你,”李天唯拿起手套戴好,拿出台边的解剖刀与锯子。
“你要干什么!”
“尸检不打开怎么看?”李天唯冷静地说,刀刃已经贴近礼月的皮肤。
离离急忙上前阻拦,李天唯将刀子丢到一旁,目光落在礼月的脸上。片刻后,他平静地说:"烧了吧。"
"不行!"离离坚决地反对。
"为什么?"李天唯追问。
"他..."离离欲言又止。
“他没死,”李天唯替她说完,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为什么?"
"因为——"
"因为你还喜欢他,对他有感情,甚至在他死后还要抚摸他的身体?"李天唯的语气变得激动,"如果你这么喜欢他,那你与我之间发生的又算什么?"
"我不喜欢他了,只是我觉得他没有死!"离离急切地解释,"你看我当时的笔记,虫子是可以修复内脏损伤的,他们家族——"
“够了。”李天唯粗暴打断她的解释,“他这种人本来就死有余辜,现在死了你为什么还要固执地坚持他还活着?我告诉你,就算他不死,我总有一天也会亲手杀了他!”
“我真的有证据,再给我几天,就几天时间好不好?我爱你的啊,我们已经结婚了,你不要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啊,李天唯。”
“结婚证呢?”李天唯突然问道。
离离猛然想起,那天她的结婚证似乎是捏在手里跑到设备室的,然后——
“给你。”李天唯拿出一份染满血迹已经变成深褐色的结婚证书放在了礼月的身上。
“李天唯你要干什么?要悔婚吗?”离离慌乱地抓住他的手臂。
李天唯转身,眉头紧锁:"我部里还有事,已经请了三天假了,我该回去了。"说完便推门离开。
离离追赶着他,但李天唯脚步极快。两人一前一后来到电梯前,铁门拉起,将两人隔开。
"李天唯!"离离双手紧紧抓着铁栏,不愿放开。
电梯缓缓上升,李天唯靠在电梯壁上,轻声说:"照顾好自己,晚饭我放长官办公室了。"
"李天唯!"离离的呼喊在空荡的走廊中回荡。
电梯带着李天唯离开,留下离离一人站在阴暗的楼道里。这一刻,她仿佛又回到了幼时,所有的弟弟妹妹都离开了,只剩她一个人在棺材里等待母亲归来的日子。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木头气息。
离离强忍住泪水,深吸几口气。她知道现在不能哭,情绪会影响她的判断。
慢慢走回太平间,将染血的结婚证小心地夹回笔记本中。搬来一把凳子,坐在礼月身边,继续仔细检查。
曾经礼月也是濒临死亡的,甚至脸上身上已经出现尸斑了,也是在断气的情况下,又活了过来!
到底遗漏了什么,去湘西-离离闭起双眼,鹏少-见到礼月-冥婚-跟回小屋-动物喂虫子-吃虫子-尸斑-假死-发火赶出去-
清晨他带着面具从雾里走了出来。
离离猛地睁开双眼,面具。
可是面具又有什么特别之处呢?她拼凑过的只是普通的铁器与矿物制成的面具而已。
这就像一套复杂的祭祀仪式!千百年来流传下来,一定有其深层原因。在整个流程中,必然有某个关键环节,其他都可能只是表象!
难道关键点真的在面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