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月!”
离离一把推开办公室的门,喘着粗气冲了进来。脸颊因急促的奔跑而泛着红晕,黑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
礼月眼中还带着睡意,问,“怎么,要符还是算命?”
“帮我开X光。”离离直截了当。
“哎——”礼月歪着头看她,如好学孩童一般,“什么是X光?”
离离焦急地解释道:"就是一个可以照出人内脏的大照相机!"她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到办公桌前,仔细打量着礼月的样子,"你刚才在睡觉?"
"是啊。"礼月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脸上还留着手臂压出的红印,眼角微微下垂,有些慵懒。
“我需要给我的内脏拍个照片,他们都不会,你——”离离话还都没说完,礼月便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离离以为他是不理自己,却没想到礼月转头说:“走吧,带路。”
“好!”
下午五点,医院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走廊空荡荡的,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回荡。两人来到设备间,X光机器静静地矗立在那里,看起来毫无危险性可言。
离离眼神不定,一会看看机器一会又看看礼月,搞的礼月以为她要做什么。
很快,离离穿上了铅围裙,小心翼翼地躺在检查床上。她简单地教了礼月如何操作后,便双眼望着天花板,深吸一口气。
突然,她猛地坐起身来,大喊道:"等下!"
礼月的手指已经触到了开关键,闻言抬起头来,眼神中充满疑惑:"嗯?"
离离注视着礼月,心中百感交集。虽然她现在已经不再喜欢他了,而且他确实做了些过分的事,但是......
她不断告诉自己,那些事是不可饶恕的。要是被法律审判的话,礼月和他的家人早该被枪毙一百次了。她只不过是用点辐射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什么的......
真的没什么吗?为何她的心跳得如此剧烈?她在害怕,她试图安慰自己,这毕竟是故意伤害生命,与对象是谁无关。他做错了事自有法律制裁,她又算什么呢?
就算不是李天唯与礼月,她也会...但除了礼月,她不会叫别人来。因为在她内心深处,她暗暗认为,她可以对礼月予取予求,礼月的命就该掌控在她手中。
意识到这一点后,离离被自己的想法震惊了。她怎么能如此卑鄙无耻?
"礼——"话还没说完,机器就发出了轰鸣声,一道蓝光投射到她的胸腔上。"关上!关上!"她惊慌失措地喊道。
机器停止了,她坐起身来,看到礼月一脸困惑。她急切地说:"你戴手套啊!那副厚的!"
"为什么要戴手套?"礼月挑眉问道。
‘“因为机器可能会漏电,你要是半途被电死,就没人帮我开关了!”离离编造了一个理由。
礼月并不戴手套,他说这样不舒服,离离只能再躺下,蓝光再起,默数十几秒后,离离赶紧大叫让他关了。
机器停止后,离离迅速起身脱下围裙,从礼月身边快步走过。她低声说了句"谢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设备间。
礼月看着检查床,好像那上面还躺着那个乱喊乱叫的小姑娘,他手臂搭在机器上,嘴角不由的扬起笑容。
“喂,”
礼月回过头,见离离从门外探出半个脑袋,双手扶着门框,“我请你吃饭。”
“以后再说。”礼月摆摆手,语气中居然带着一丝温柔。
“随你。”离离转身就跑,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礼月站在原地,望着离离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当晚,离离做了个噩梦,礼月变成了僵尸一蹦一跳的追着她身后叫“还我命来”,被吓醒的她冷汗淋漓。
果然她这个人做不了一点坏事,想着明天买点什么给礼月补偿一下就好了。
送什么呢……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天微亮的时候,她起床开灯将叶五给的白玉珠子手串取下,从中取下一颗。
第二天,第三天,礼月都没来,问陈嘉菁,陈嘉菁倒是一脸奇怪,礼月不来问她怎么知道呢。
离离这几天的噩梦没有断过,弄的心神不宁的,以至于那第三第四块小蛋糕都无心拼凑了,只草草往冰箱一放了事。
第四天,礼月终于回来了,他见到又冲进办公室的离离,便问,“怎么黑眼圈这么重啊,是没睡好吗?”
离离走上前,把一个盒子放到他手边,“送你的礼物,感谢你帮我拍X光。”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礼月淡然地说,随手将盒子放到一旁,并没有打开的意思。
离离看着礼月对她的礼物毫不在意的样子,心里既失落又有些释然。她默默地想着"就这样吧,就这样吧",然后悄悄退出了办公室。
自以为的了了一桩心事后,离离一夜无梦,睡的香甜,一大早起来发现门口还放这一个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