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跄着试图站稳,离离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腕被一双冰冷有力的手死死抓住,是礼月的父亲。
"礼月,管好你的女人,不然我来替你管。"
说罢,离离便像个货物般被粗暴地丢到礼月身边,礼月伸手将她拉过来。
离离已经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呆呆地望着礼月,嘴里不住地重复念叨着他的名字,仿佛这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把她带走。"礼月面无表情地将离离丢给身边族人,令离离心惊的是,他说这句话时竟没有丝毫异样,似乎她只是一个不合时宜出现的累赘。
"放开我!放开我!"离离歇斯底里地叫喊着,宛如一个彻底崩溃的疯子,身上的水滴在火把炙热的温度下迅速蒸发。
"礼月!你答应过我不再做这些事的!礼月!礼月!"离离哭喊着,瘫倒在地上,
礼月的父亲阴沉沉地看了眼,对礼月说,“耽误了时间,可别怪我。”
“你听我说,你们这样根本不可能能治病的,跟我回北平——”
礼月突然上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歪着头,不解地问:"你想我死,还是他们死?"
“没有一种病是靠杀人来治疗的!你们这是迷信,你不像他们,很久没有出去了,你出去过,你见过外面的世界,也知道现代医学——”离离声嘶力竭地辩解着。
"现代医学?你忘记柯小禾了吗?"礼月揭开离离心中最深的伤疤,"你妈妈要是跟我回来,她未必会死。"
礼月松开手,转身随父亲向祭坛走去。离离依然不肯离开,在后面不断呼喊。
忽然,山中传来一阵诡异的巨响,透过亿万年的岩层,震撼着在场所有人的耳膜。族人们纷纷跪拜在地,开始念念有词。
礼月走回离离身边,离离以为他终于想通,愿意放弃这个祭祀。哪怕救不了婴儿,只要他肯与自己离开这里,断绝与这里的一切关系就好!
然而,礼月却抓起她的手臂,将她拉到身边,柔和的说:"我这么喜欢你,以后你都必须跟着我,所以有些东西,现在就得学着接受。"
"你要做什么……礼月,放开我!"离离拼命挣扎,却无法摆脱他的钳制。
礼月的父亲笑着摇摇头,看着儿子的举动,为两人让出一条路。
"你们要去哪里!礼月!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是你的!我讨厌你!"离离歇斯底里地叫喊着,却无力挣脱礼月的桎梏。在一排黑压压的大祭司长老身后,礼月强硬地将她拖进了一条通往山洞的路。
离离被带入一处阴湿幽暗的山洞前,大祭司上前打开封住洞口的五彩绳子,绳子上挂满了摇晃作响的符咒和铃铛,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铃声。
火把在黑暗中摇曳,照亮了洞中另一个与外面祭坛一模一样的祭台。有人将一个漆木盒子恭敬地放在祭台上,随后全部退下。
两个戴着面具的大祭司再次开始跳起怪异而神秘的舞步。火光映照在礼月脸上,让离离无法看清他的目光。
她到现在也无法相信,礼月会是这么残酷的人。
不,这已经超越了残酷,简直毫无人性可言。离离恍然,这里是一个与她所熟知的世界完全不同的文化层面,而在这里长大的礼月,又怎么可能与她一样呢?
一切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幻想。离离痛苦地发现,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礼月的本质。她只是凭着儿时模糊的记忆找到了他,天真可笑地以为与他两情相悦。
泪水顺着脸颊流下,离离在礼月的钳制下剧烈颤抖着。
透过泪光,她看到祭祀仪式停止后,礼月的父亲提着长刀走上前,从祭台上取下那个漆木盒子,来到礼月身边打开。
盒中盘踞着几条发出诡异紫光的虫子,丑陋而邪恶。在离离眼中,它们充满了致命的毒性,仿佛随时会张牙舞爪地吞噬她的灵魂。
"礼月,不要……"离离绝望地摇头哀求。然而礼月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便将那些虫子一条条吞了下去。除了礼月的父亲,其他人都恭敬地低下头颅。
当离离被礼月带出洞口时,外面跪着黑压压的人群。他们将脸贴在地上,对礼月父子和祭祀长老顶礼膜拜,仿佛站在高台上的他们就是至高无上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