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离抓住机会,一个箭步冲到礼月身边,娴熟地用丝线穿过尖细的之物,开始为他缝合伤口,动作利落精准,沉着冷静的模样让人很难将她与方才悸动渴望被爱的少女联系在一起。
礼月微微屏气,看着离离全神贯注地缝合自己的伤口,少女白皙的手指在血肉模糊的创面上飞舞,竟有种奇异的美感。他伸出手,想要抚摸离离的发丝,感受那丝绸般的柔软触感。
然而,僵尸新娘挣脱束缚,再次扑了上来,尖利的指甲划破了礼月的手臂,鲜血飞溅。
离离在晃动中居然先把半条伤口缝住,打了个结,“你先去打!”
“你——”礼月对她的做法感到很是诧异,非常诧异……
有一就有二,这次将小新娘固定住更快了,离离心疼得要命,赶紧上前为他处理剩下的伤口,她以惊人的速度完成了缝合,想了想划开裤子,用自己裤子的布料去包扎了。
“为什么不用我的?”礼月的意思是自己的长袍。
“太厚,不好操作。”离离由于过于专注,脸上毫无表情,声音也保持着平稳,有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感,
礼月忽然觉得有这么一个全能的私人医生在身边,很好用,但同时,他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好了!去吧!”离离终于完成一套急救后在礼月的手臂上拍了拍。
“我是你打手吗?”礼月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了,可语气里却带着宠溺。
离离闻言一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蝴蝶翅膀般轻盈脆弱,“也不是不可以啊,当心!”
僵尸新娘的脚步声再次逼近,礼月趁僵尸新娘冲过来的瞬间,以丝线牵引着她的身躯。他的伤口在离离的手下已经得到妥善缝合,比上次缝得更加细密结实,此刻,再使力时,腹部的脏器竟没有受到太大牵连,这也给了他更大的发挥空间。
丝线如同蛛网般,紧紧缠绕住小新娘的头颅与四肢关节,牢牢束缚住她的行动,礼月修长有力的手指狠狠一拽,丝线瞬间绷紧。
离离睁大眼睛,看着原本正要扑过来的僵尸新娘在空中僵直了一秒,接着头颅和四肢竟然从身体上脱落下来,散落一地,就像一个被拆解的娃娃。
那情景说不出的诡异恐怖,断裂处,暴露出白骨,在昏暗的烛光下泛着腐朽的气息,一双没有生气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离离,仿佛要将她吸进那片死寂的深渊。
离离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脸色煞白,呼吸急促,方才凶残的小僵尸瞬间变成支离破碎的尸块,摊在自己眼前。
小新娘是这个房间最大的阻碍,她被打散后,礼月很快就在落满灰尘的喜床上翻找到了《寿极天籍》的中部,他将竹简收好,转头回来才发现离离蹲在那小新娘的头颅边。
“怎么了?”礼月问她。
“她好可怜。”离离说着抬头看向礼月,眼中闪着泪花。
礼月挑眉。
两人从墓中出来,礼月走在前面,修长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剪影,而离离则紧随其后,身上披着礼月青黑色的外袍,显得娇小玲珑。
曲裾做的大包袱背在离离身后,沉甸甸的分量似乎丝毫没有影响她的好心情。小新娘的头颅安静地露在包袱外,虽然死气沉沉,但在夕阳的映照下,竟然有了几分安详祥和的错觉。
"真的能修好她吗?"离离的声音里满是期待。
“能。”礼月头也不回地应道。
"说话算数?"
"嗯。"
“既然能用虫子控制她打人,那......能让她开口说话吗?"离离的声音又多了几分雀跃。
“行。”礼月微笑,宠溺地看了离离一眼。
“你保证?”
“我保证。”
“这个保证有效力吗……”离离迟疑着。
夕阳照着礼月的侧脸,光影中,他对离离笑着说,“有。”
"太好了!"离离兴奋地蹦了一下,差点没把背上的包袱颠下来。她冲到礼月身边,仰头看他,眼里闪烁着幸福的光芒,"我最爱你了!"
"是吗?"礼月挑眉,语带挑逗,“永远?”
“嗯!”
离离孩子气的笑声和礼月低沉的应和交织在一起,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