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一直在忙着跟李天唯打电话。”礼月一边把玩着木梳,一边状似无意地说道,仿佛这件事的责任主要在离离身上。
“你……你早说——”离离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烦躁,"算了,不跟你计较这个,把梳子给我。"
礼月乖乖地将木梳交到离离手中。
离离举到眼前仔细端详了好几分钟,然后问道“我们现在是直接去吗?”
“去哪?”礼月反问。
“肯定是去墓啊,”离离晃了晃手中的木梳。
“你知道在哪吗?”
“……你不知道?”离离有些诧异。
“上次是李天唯解出墓地的位置,我记得。”礼月淡淡地说。
“那到地方我打电话找他再问问吧。”
“不用,我来找。”礼月说。
“你的脑子进虫子了吧,”离离无奈,“你要是会找墓的地点,这么多年不是早找到了吗?还用得着到现在吗?”
让离离更为吃惊的是,礼月竟然在听了这句话后非常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才点了点头,“颇有道理。”
“所以到时候我去打电话,别再捣乱了,知道吗?”离离收起梳子,“放我这里,免得你又发神经给折了。”
礼月点点头,身子向后靠去,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你还累,我才累呢,”离离看着他胸口露出的皮肤,那是染了血的绷带,问,“你的枪伤真的没事?那些虫子这么厉害……”
礼月挑了挑眉,并不作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不过我建议还是通过手术把这些虫子取出来比较好。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试试。"离离小心翼翼地提议道。
"你还会做手术?"礼月有些惊讶。
"我已经初步掌握了理论知识,现在——"
"打算拿我练手?"礼月打断了她的话。
“我知道你自己也会,可是这个虫子已经跑去你的眼睛了,你自己没法操作的,需要麻醉,消毒等一系列程序。”
“这么危险,那更不能让你碰了。”礼月闭起眼睛,看上去想要小憩。
离离又辩解了几句想要为自己争取机会,但礼月已经完全不搭话了。
无奈之下,离离只好将注意力重新投向窗外不停变换的景色。
火车已经开了五天,礼月从那天起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到了夜晚更是不知去向。
直到一天下午,离离正对着闭目养神的礼月自言自语时,包间的门突然被重重地撞开,一个身穿民族服装的小男孩冲了进来。
礼月瞬间睁开眼睛,一把将那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提到自己面前。离离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事情不妙。
"礼月!"离离大喊一声,硬是把小男孩抢了下来,然后冲礼月使了个眼色,用唇形无声地比划“你敢!”
令人意外的是,礼月只是挑了挑眉,耸耸肩往后一倒,就这样放过了那个小男孩。
离离转向小男孩,温和地说:"小朋友,这是我们的包间。你要是想进来玩,可以,但是要记得先敲门,知道吗?"
"我知道你们在里面做羞羞的事!害怕被别人看到!"小男孩大声叫嚷着。
“什么羞羞的事,”离离不是很理解这种模糊的指代,
小男孩趁机挣脱离离的手,跑到门边,回头冲她做了个鬼脸,然后一溜烟跑走了。
离离气得说不出话来,礼月却在一旁拍手哈哈大笑,似乎对小男孩的无礼举动颇为赞赏。
“笑个屁!”关门走回来后,离离骂了他一句。
“他下次还会来踢门,还不如我的方法好一劳永逸。”
“按你的方法,我们人类怎么延续啊,部落的人出去打猎,留下的人就因为孩子哭闹就杀了?这种杀害后代的基因在原始时代就被淘汰了。你怎么这样呢?还说自己不是变态,这就是变态啊!”
礼月无奈地摊了摊手,脸上露出一副"随你怎么说"的表情,根本不在意离离的指责,
她迟疑了一下,问道:"对了,你们家族有没有提到过那些虫子会发生变异的事情?"
“你想结婚吗?”礼月突然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那个虫子究竟会变成什么样……”离离一时间有些恍惚,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地看向礼月,"你刚才问我什么?"
“前几天你说你就算结了婚也有时间研究,你想结婚吗?”礼月重复了一遍,但'结婚'二字从他口中说出时,总觉得有些生涩和别扭,仿佛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说这个词。
他的目光落在离离身上,似乎在等待她的回答,但脸上的表情依旧冷淡而难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