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唯回来的时候，吕初安还没睡，他是少年心性，想要八卦自家组长的事。

听到动静立刻从二楼冲到三楼，站在李天唯门口，饶有兴趣地眯着眼睛，好奇心劈啪作响，跳跃在年轻稚气的脸庞上。

“离离小姐知道这次是交换考试了？”吕初安不怀好意的问。

“她不知道，只是来问我要点参考书。”李天唯脱着军装，脸上的笑容不增反减

“啊！”吕初安的嘴张成了一个“啊”字形，满是不能相信，“徐长官提出的办法，他女儿竟然不知道？组长，你也是，还给参考书……过不过的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长官一向公平公正的，他之所以提出三大项考核，两部门全部交换测试，就是不许各自私下走后门。”

“对对对，您说得对，”吕初安手靠在门边，私下里就这么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那您到底是想让离离过还是不过呢？”

“看她自己。”李天唯笑着把吕初安踢出门外，然后一把带上房门。

两大系统招人，各自交换来考核。

这个决定既高招，又缺德。

高招在于双方本就有仇，招呼起来一定往死里严格测试；缺德在于，这个决定一直秘而不发，只有负责测试的双方几个大组的组长才知道。

大家都是搞情报保密的，这回还真是防的很死，风声几乎是没有泄露。

这一礼拜过的说快不快，说慢不慢的。

总之李天唯是一个整觉都没睡过，天不亮就被电话吵醒，半夜可能又被电话叫起来，不是别人，正是离离，每次电话总能说个半小时，向他讨教各种问题与看书心得。

李天唯快要搞不清离离的作息了，按这么着，别说学识如何，这个作息时间倒的确是做特工的料，每天睡的还不够四小时。

明天就是考核的日子，今早就没电话来了，搞的李天唯还不习惯，想了想，干脆去夜总会打发一下精力。

在夜色和音乐的笼罩下，这里经常是他逃避疲惫和压力的避风港。

暗中他的意识会更加锐利，所以他需要更多的酒精来麻醉。

但是当他看到高无忧的时候，刚刚袭来的眩晕就褪去了。

高无忧身边有一位美丽的舞女，他们的言谈十分轻浮，高无忧的手臂不时不经意的触碰舞女裸露的皮肤。

李天唯没有多想，他径直走到那桌，要求高无忧跟他出去谈谈。

只是他的到来激起了这桌年轻人的嘲讽，

“君乘车，我戴笠，戴春风戴雨农，”

“还戴什么？”

“戴毛线吧！”

四五个年轻军人都笑了起来，他们闲散的坐在沙发上，用极其鄙夷的目光看着一个人过来的李天唯。

李天唯只是笑笑，问，“各位是几几年进的中统？”

“43年11月，怎么着？长官要看证件吗？”其中一个说着把自己的浅蓝色证件啪的一下甩在桌上。

语气轻佻。

李天唯拿起来看了眼，“王霖，”点点头后看向高无忧，说，“你出来一下。”

高无忧本就对李天唯的出现感到意外，他依言起身，丢下同伴跟着李天唯出了夜总会的后门，到了一处角落。

一门之隔，喧闹仿佛就留在了另一个世界。

“认清自己的位置，你现在是离离的男友。”李天唯的声音虽轻却分量很沉。

高无忧那张好看的脸上掠过迷茫，显然心还没从那舞女身上收回来，他眨巴着眼睛，似乎认不清眼前的形势。

“长官，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

李天唯看他那副花花公子的模样，火气如火星，一点点蔓延。

后门又被踢开，高无忧在中统的同伴大摇大摆地跟了出来，几个人言语不敬，动作上也是嘲讽挑衅的意味明显。

李天唯只是浅笑，但是却有人想要动手，高无忧的阻止就慢了那么一点点——

李天唯的拳头不带任何犹豫地直击最先挑衅的那人面部。

接下来的动作快速而精准，胳膊扭转，拳头回击，每一次都是实打实的硬朗。

动手的两三个年轻人在短短几分钟就落了下风，有一个因为肚子挨了一记直拳，直接昏倒在地，另一个躲闪不及被打的双膝跪地，剩下的也不再敢上前了。

后门轻轻响动，离离出现在了门口。

她望过来的眼中满是迷惑，“副官哥哥？你怎么在这？”

离离今夜的装扮，散发着温婉诱人的光芒。

红色吊带长裙简单不失风情，轻盈地贴着她的身形，红色薄衣，白腻皮肤，就像荔枝那含羞带怯的果肉，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可落在李天唯眼里却是这么刺目，那抹红简直是刺入了他的心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