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证呢,我要拍个照。”
“拍照干嘛,不怕被学校知道?”
“发微博呀,今天对我还是挺重要的呢。”程君颐小声自言自语。
“不怕被你同学知道吗?”
“我同学都不玩微博。”咔咔,拍了两本结婚证的封面,文案只有两个字“已婚”。
黄立仁余光偷看了一下“拍个封皮儿谁知道这结婚证是不是你自己的。”
“考虑到黄先生是公众人物,结婚这种事还是不便公开的吧。”
“还是黄太太想得周到。”
一句黄先生口中的“黄太太”,羞得程君颐把脸扭到一边,用右手的手背盖住扬起的嘴角,脸上一阵温热,目光也挪向别处,“讨厌,不许开这种玩笑。”
“脸红了呀。”黄立仁明知故问,他低头挑着眉,由下而上观察她的表情,没想到她这么不禁逗,但是看她这害羞的模样,自己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乐趣。
“天不早了,我送你回去。”黄立仁拍了拍程君颐的头,安慰立坪的时候,他总是拍拍头。
“我自己回去吧,被同学看见了不好。”
“怕什么,被你同学看见,你就亮出结婚证来。”黄立仁说出这句,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你讨厌~”程君颐扬起拳头就要打他。
“新婚第一天,黄太太对黄先生使用家庭暴力。”
“你贫不贫啊!”程君颐彻底没了脾气,也跟着他咯咯笑起来。
初秋的都城晚风微凉,两人并排走在辅路上。
“别看这条美食街热闹,人员太杂,晚上一个人不安全。”黄立仁贴心提醒。
“你住在这边很多年了吗?对附近很熟悉的样子。”
“我在戏剧学院读了4年书,这附近再熟悉不过了。”黄立仁若有所思,怀念读书时候那无忧无虑的日子。
“那我们会不会之前就见过?”程君颐突然想到这个可能。
“我07年毕业,你08年读大一吧,应该没见到过。”
程君颐暗暗失落,“诶,不对呢,你应该大我6届,06年毕业吧?”
“我高中篮球特长,想考体育大学,结果体测之前崴伤了脚踝,伤得严重,篮球这条路走不通了。复读一年,考了戏剧学院。”
“很坎坷呢。”程君颐感慨道,黑色的眼珠在杂乱的灯光下闪烁着“我们彼此一无所知”。
黄立仁不再说话,过了马路,就是师大的北门。
“我自己回去就好了,校园里总归是安全的。”程君颐与他告别。
黄立仁望了望漆黑的教学楼“我送到你宿舍楼下吧。”他的声音磁性而通透,让她无法拒绝。
“平时草坪里有地灯的,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程君颐试图解释着。
师大北区是教学区、图书馆和一部分教职工宿舍,学生宿舍和生活区在南区和西区,东区是一个足球场,足球场外围是一圈塑胶跑道,旁边还有篮球场和网球场。
北区建在一座小山上,由北向南到宿舍区,走一段就要下几个台阶,一路下坡。
程君颐夜盲,平时借着地灯还能勉强跟上同学脚步,今天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慢慢跟在黄立仁身后。
见她磨磨唧唧走得慢,黄立仁也不催,回身神秘地对她小声说“你知道我们上学那会儿,都传师大什么故事吗?”
“不知道。”
“我们那会儿啊,经常来师大玩,师大的同学管这座山叫‘坟山’”
“故意吓我是不是!”程君颐嗔怒。
“谁让你走这么慢。”
“我夜盲,看不清楚路。”程君颐理直气壮。
“原来如此,走吧。”黄立仁伸手握住程君颐右手的手腕,拽着她慢慢下台阶。
他的手掌温热厚实,有着说不出的踏实感。
她一步一步跟着他的脚步走着,被扣住的胳膊僵硬得像块木头。
黄立仁感觉到她身体生硬,以为又是害羞了,“合法了,牵个手没什么吧?”
见她不答话,接着说“年轻人,思想不要太复杂。”
“你腿长步幅大我跟不上。”程君颐辩解道。
黄立仁自顾自走着,没想到她在后面赶得有点气喘吁吁。
“思想不要太复杂。”程君颐反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