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远和姜松语只得坐下,姜松语怒视着姜雪桃,真是不恨不得上去给她两个大嘴巴,可是公堂两侧都是排成一列手持杀威棒的衙役,他又只得忍耐下来。
“大人可要做主啊!我姐姐并没有疯!一切都只是林念春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造出的借口!”
林念春倒是显得沉静许多:“大人明鉴,小人何须如此冒险?更何况事实如何本就是家事,我想一个外人是管不着的。”
姜雪桃愤怒地说:“他是我姐姐!我怎么就是外人了!林念春你也是有妹妹的,难道日后你的妹妹嫁人被夫家欺负,你也当缩头乌龟?”
林念春一噎:“那你倒是想怎样?”
“当然是给我姐姐自由,东厢房该给我姐姐住的要给我姐姐!”
林念春冷笑一声:“不知道姜家的家教如何,竟然教出这样的女儿。竟然指教起别人的家务事来?大人!我为何将姜雪樱关起来,实在是因为她嫉妒在先,失了神志,只因为妾室有子,就试图对着妾室之子不利!那终究是小人的孩子!小人的子嗣!小人惦念夫妻之情,不愿将她休弃,这才退而求其次,将她关起来请大夫慢慢诊治,难道这也是小人之错吗?”说罢又对着姜雪桃说:“你不过是一个外人,又怎知晓其中内情?又如何能对我林家家事指指点点?你若执意如此倒也简单,不如你也嫁进我们林家?”
姜雪桃被气得大嚷:“就你这样无情无义又无耻的家伙,谁要嫁给你?”
林念春不以为然:“倒也简单!我把你姐姐休了,自然也就无碍了。总之,你一外人轮不到指点我林家家事!”
“什么休书?要分开也是和离!我姐姐犯了什么错儿你要休她?”
一旁的姜松语连忙站起身喊:“逆女!你这个孽障!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我这个当爹的还没说话,哪里轮得到你多嘴?你姐姐已经是林家人了,你这样闹起来,万一你姐姐真的被休了,她要恨你一辈子!”
周县丞有些不悦:“怎么?本官说的话你是一点儿没听进去?”
姜松语赶忙赔笑:“周大人见谅见谅,实在是这个女儿太孽障。”
姜雪桃看着爹爹那副赔笑的样子,心一横对着上面的大人说:“大人!究竟是怎样情况,也不能只听林念春一面之词,民女请求让我姐姐上堂!”
周县丞思索了一下:“有理!这本是人家夫妻之事,去林家,提姜雪樱上堂!”
没过多久,外面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了。姜雪樱被关了好几日,突然出来见到阳光觉得有些刺眼,一路都是眯着眼前行,人群中似乎看到一个老婆婆极其眼熟,但围着的人太多了,她也没在意。
“启禀大人,姜雪樱已带到。”衙役将姜雪樱押进公堂以后就退到一边。
“堂下何人?”
“民女姜雪樱。”
“今日你妹妹击鼓鸣冤,说是林家无故囚禁你,你可知道此事?”
姜雪樱自从进了公堂以后,姜雪桃就一直看着她,此时姐妹对视,这些日子以来的坚强瞬间瓦解,姜雪樱眼圈儿红了:自己一心为着妹妹,,没想到雪桃也为着自己,可是雪桃啊雪桃,你这样一闹,你的亲事可该怎么办呢?
“民女知道。”
“现如今,林念春声称你是疯了才将你关起来看病的,你妹妹说是你被林家虐待,真相到底如何呢?”
姜雪樱没说话,围观的百姓纷纷议论:“那还用问,瞧着这个小娘子哪里像是有病的样子?”
“就是就是,衣裳也整整齐齐的,说话也清楚。”
也有人说:“说不定是这小娘子虽然疯了但是林家真的对她不薄。”
姜松语急得对着姜雪樱挤眉弄眼,姜雪樱却看也不看:“民女无病。”
她的容忍退让不过是心里有顾忌,既然雪桃已经把事情闹大了,自己又何必畏首畏尾?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姜松语顾不得许多站起身:“你们两个孽障!”
说罢亲自对着周县丞说:“周大人!我的这两个女儿实在是不听话,可是林家并没有对不起她。都是女儿家心眼小闹脾气!”
这话一出,满场人都是脸色各异:想不到这个做爹的却是始终如一的站在女婿那边,就算是亲生女儿说了自己没病也不行。
姜雪樱听了也不意外:被关起来的日子,她没事可做,却是意外的想清楚了许多事。爹的冷漠无情并不是突然就有,自己也不奢求在他那里得到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