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众人都等在饭桌边了却没见到姜雪樱的,周莲儿小心地看一眼公爹林思远有些发黑的脸色说:“今天怎么没见到雪樱,真是有了身孕娇贵,如今就连早上伺候长辈吃饭也不来了。”
林念春脸上当时就有些不好看:“我去叫她来。”
林思远没说话,林念春便起身回了东厢房。
“你今天怎么?”林念春带着怒意推开门质问的话刚说了一半就看到睡在床上的女子。
他强忍着怒意走到床边:“你怎么还在睡?”
床上的人却没有什么反应,这不对劲,林念春闻到了空气中有一股刺鼻的气味,他皱起眉,最终却发现这血腥的气味来源正是姜雪樱。
他心上一沉,似乎是下意识地就掀开了被子,只见被子里已经全是鲜血。
林念春后退了两步,跑着上街去叫大夫。
饭桌上的众人等不到林念春带着妻子回来,眼见着林思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竹影主动说:“这年轻的小两口,吵嘴闹了矛盾也是有的,我去看看,你们都别放在心上,他们过一会儿就好了。”
到了东厢房正屋门口,却见房门虚掩着,进屋却不见林念春。那血腥味道叫竹影皱眉,她快步走到姜雪樱身边,掀开被子一看,在看到鲜血的时候脸上先是一喜,这才匆匆地快步回了饭桌:“可不得了了,雪樱流血了。念春那孩子恐怕是请大夫去了,莲儿你快随我去厨房烧了热水给雪樱擦洗换衣裳。把你房中备用的被子也拿来,快。”
一番手忙脚乱之后,姜雪樱换上了干净的衣裤,被子也换上了干爽的。竹影坐在床边用帕子擦着雪樱的脸,林念春带着大夫匆匆进门。
大夫被林念春扯得趔趄,来不及整理衣服就被按倒在床边,大夫伸出手把脉,良久才叹息:“胎象不稳固的人需得好生休养才是啊,怎么能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呢?这下这一胎是没了,好生的休养着,过上些日子再要孩子吧。老夫给你们开些药,将她体内残存的血瘀排出,固元升阳。”
林念春听了只觉得心里空空的:是悲伤还是什么情绪,他似乎也说不上来。只知道自己此刻脑海中空空的。
姜雪樱这一觉睡了好久,直到晚间才悠悠转醒。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回想到自己失去意志之前那□□的湿意,姜雪樱陡然坐起,她掀开被子查看,只见自己穿得裤子是干爽的,她放下了心,可是却又突然发现身上的这被子十分陌生,并不是自己往常盖的。
姜雪樱一时间分不清那痛究竟是真实的还是自己做了一场梦。
正在此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林念春端着一碗药进来了。还没到跟前,那苦涩的药味就飘到了鼻子跟前。
姜雪樱一怔:“为何要喝药?”
林念春将药端来放在床边的小桌,沉着脸,眼睛只看着床边的绣花鞋,许久才丢出一句:“你好生养着,孩子还会有的。”
姜雪樱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孩子没有了?”
林念春不敢直视姜雪樱的眼睛,偏过头去看另一头桌上的茶壶。
姜雪樱伸出手去拉住林念春的衣服:“昨天晚上你为什么要去书房睡觉?难道我叫你,你就一点也没听到?要是早一点,也不至于会失去这个孩子?你为什么要在书房睡觉?”
姜雪樱的样子激动起来,与平日里温婉的样子大有不同,林念春半是心虚半是厌烦地站起身:“还不是你自己身子差?怨得了谁?”
姜雪樱愣住了:她没想到夫君竟然会这么说。
林念春发现自己一句话说出口以后空气安静了下来,自知今天失言了,但是也不愿意在姜雪樱面前低头:“你赶紧把药喝了,大夫说了,你要好生调养。”
说罢,林念春大踏步的走出了房门。
姜雪樱的手摸向自己依然是平坦的小腹,前几日的喜悦瞬间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悲哀。
林念春到了书房拿起一本书看了半天又将书丢在桌上,在房内来回走了几圈,最终还是出了林家大门。
到客栈的时候,林念春心上还有些踌躇,可是进到房间里看到绵儿的时候就一切都忘了。
绵儿倒了一杯茶递过来,林念春喝一口觉得心内的烦躁少了许多,一双柔软的小手就按在太阳穴上了。
“恩公这样可觉得舒服些了?”绵儿语调柔和,林年初只觉得如沐春风。
偏偏绵儿的手又滑向了肩头,叫林念春的身子从头酥麻到了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