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瞥一眼司默,言语中带着些许质问的语气,“司默,你觉得玄石此刻发出的攻击,是否已经算是超出越级考试设题限度?”
“白一大人,如果玄石老师设题超纲,考场会第一时间给出提醒并终止考试。现在考场并没有阻止考试继续,代表玄石老师操作合理。您大可放心。”司默即便闭着双眼,也还是暗暗给了白一一个白眼。
“可是,第三试不是要求考生使用攻击类法术吗?”小女孩焦急追问,“可春花使用的是自身法气并非法术,这样会不会被判不合格啊?”
“此题的确是要求考生在一刻钟时间里使用攻击类法术应对,可也没说不能用法气应对。只要攻击类法术使用的数量和质量达标,就能通过本项考试。”司默向小女孩的方向侧过头,耐心道:“玄石老师的攻击太过突然,春花在未明确对方招数的情况下采取的最保险的应对方式,就是调用本体法气直接对抗,这是最快且耗能最小的方式。”
说罢,司默觉得眼前的光亮弱了些许,缓缓睁开眼来,往场上看去,且见玄石的攻击已经减弱不少,春花也开始渐收法气。
可未等春花缓口气,玄石已在身前结下新印诀。
春花细瞧他手指变换,判定应该是之前她使用过的凝结冰凌。
他也用凝结冰凌?
春花死死盯着玄石的动作,隐隐感觉他此番操作熟悉又陌生。
不!
不一样!
未等春花分辨出个一二来,一簇巨大的冰凌墙已从春花脚下破土而出,将春花向空中顶出三丈高。
冰凌甚滑,春花无法立于其上,只能向后一个翻身,从冰尖跃下。
春花半跪在地面,急喘着气,心中不禁为玄石的力量大为震惊,连连暗叹着,这难道就是高手的实力吗?同样的法术,施展出的力度却是天差地别。幸得有考试规则的限制,否则她怕是早就死在玄石手中了。
忽而膝下土地再度震动,一股寒气从周遭袭来,逼得春花不禁打了个寒颤。她预判这冰凌恐怕还要再生一簇出来,赶忙往后再跃出三四丈去。
双脚才刚落地,原先站着的地上已经迸出十多根四五丈高的冰柱来。
这冰凌好似会感知春花的行动轨迹一般追着她跑。春花深知躲避不是办法,总还是要正面对抗才行。慌忙间,脑海中忽而闪过一个法术,眼下虽记不清这法术是从什么地方看来的,反正应该能解燃眉之急。
那法术她虽然未曾练习过,但她却背过形成那法术的法则,从理论上来看并不算太难,需将法气凝于她的血液,随后将自身血液喷散出去散播在对手身上,带有法气的血滴好比一个个极小单元的受她身体影响的法气场,可以在脱离她身体后的短暂时间内受她掌控,以此达到远距离控制对手行为的目的。
二话不说,春花左手往胸前的灰色胸牌边角处狠狠一划,在掌心拉出一道血口,并控制法气向伤口汇聚,与正在滋滋往外渗着的血液融合。
周围再度寒气逼来,大地开始晃动起来。
春花将掌中的鲜血狠狠甩了出去,洒在大地和身前的冰凌上,结成一块块红色冰点。
不够。
这点血远远不够。
面前的冰墙太过巨大,只凭数十滴鲜血根本难以掌控。
春花脑中灵光一闪,将伤口渗出的血液凝成一个手掌大的血团,随后立即向冰墙推去。
血团撞击冰墙,顿时化为一片血雾。场上登时传出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令观众不得不捂住口鼻遮挡气味。
在春花的控制下,血红雾气广泛散开,几乎铺满整堵冰墙。与此同时,春花能清楚感受到从血雾处传来的彻骨寒意。
她趁着血雾与自身本体还有感应,立即施展法术,将大幅力道注入血雾中细小的血滴当中。
呼啦!
只听冰墙在血雾的攻击下崩裂而开,好似冰雨一般尽数散落入地。
评委席上,院长敖义满是担心地站起身,探着头眯着眼试图透过血雾和冰雨的混合物将春花的情况看清楚些。他身边的其他几位老师更是快步赶到看台前的围栏处,一边观察场内情况,一边各自暗调动法气,随时为营救春花做好准备。
“呕。”扑面而来的血腥味令白净恶心不已。他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扇着气味,声音模糊道:“什么法术这么恶心!”
白一与司默一时无言。
“父亲,您认识这是什么法术吗?”白净看父亲在发呆,声音扯大了些又问。
“这是……”白一咬咬牙,“穷霓术。”
“没听说过。”白净皱眉。
“没听说过就对了,它和它散发出的味道一样令人恶心。”白一双眼怒张,满目皆是震惊。
“什么意思?”旁边的小女孩也好奇问道。
司默也面色慌张,“孩子们,我们不该让你们看到这些的。”
说罢,司默迅速向前排迈一大步,用她肩上的宽大披风挡在孩子面前,遮挡住他们的视线。同时,看台上很多前来观战的其他家长和老师们也纷纷捂住了小孩们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