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程开始,春花望着眼前文质彬彬的索琨老师,实在无法将他与《意念的新生》中那些精彩激烈的意念驱动法术联系起来。
春花一边听索琨细致讲解那些她已经研读过很多遍的法气运行法则,一边在脑中尝试着将这些用灵魂驱动的法则改编成用意念驱动的法则,以图能借用意念的力量实现自身法气的提升。
与此同时,她偷偷从衣襟中掏出钢笔,打算将自编的法则重点难点偷偷记在手掌心里,以免忘记。怎料连连写了几笔,却不出墨水。
她想了想个中原理,轻轻往钢笔上注入一丝法气,镶嵌在钢笔上的金色花纹流光点点,随后便能写出字来。
春花欣喜若狂,连忙疾笔而书,将笔记写满了手心。
……
上完课,春花迫不及待回到宿舍,坐在书桌前,满怀期待地摊开掌心,却再度收获一片失望。原本被写得满满当当的掌心里现在空荡荡的一个字都没有。
代赭落在春花手掌旁,笑容诡异:“你能想到把笔记记在手上,那些在教室里设置不能做记录的禁锢术的法师们自然也能想到啦,所以无论是纸张、皮肤还是其他器物,都不可能帮助你带出一个字来的。”
“苍天啊!有必要做得这么绝吗?”春花有气无力的瘫爬在桌子上。
代赭歪歪脑袋,用闪着彩色荧光的小翅膀指了指春花怀里,“不过,你上课用的那支钢笔应该可以破解教室里不能做记录的禁锢术。”
春花嗖地从桌上爬起,从衣襟中掏出钢笔,嘟着嘴道:“我刚才就是用它把笔记记在手掌心的,可还是无济于事。”
代赭小翅尖扶下巴,“我总感觉这支钢笔有一股与众不同的力量。”
“何处与众不同?”春花忙问。
“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我只是从这支钢笔中感受到了高阶符纹的力量。这符纹的力量已经超过教室里那些禁锢术的力量。我觉得它应该可以破解禁锢,将文字记录带出教室,只是我们不知道该如何正确使用它。”
春花旋开笔盖,拿着钢笔又在手掌心里画了两笔,眼睁睁的看着画痕慢慢消失。她兴奋的眼神再次黯淡下来,“钢笔能记录又有什么用呢?要有能破除教室禁锢术的纸张才行啊,毕竟承载字句的是纸而非笔啊。”
俩姑娘大眼瞪小眼地盯着刻有精细纹路的钢笔,一言不发,愁容满面。
春花无意地将一缕法气凝聚在指尖,让整个钢笔包裹在青色法气薄雾中,其上金色纹路流动起光波。光点闪耀的同时向外溢出,在空中漂浮移动着,渐渐汇聚起来。
春花二人定睛细瞧,竟见那些光点汇聚而成的正是春花下午记在掌心的文字。
“原来如此!”春花惊叹道:“谁说只有纸才能承载字句的?”
“你还好意思说?这样的法宝你却不会用?我都怀疑这钢笔是不是你偷来的。”代赭无奈的瞪了一眼春花,见她已经完全陷入悬在空中的金字笔记,就没再说话,以免打扰春花。
代赭目光不禁落在春花所记的笔记上,看出其记录的法气运行法则与课本中教授的灵魂驱动下的法则不同,心下已大致明白春花法气薄弱的缘由。
代赭张张嘴,本想提醒春花,意念驱动虽不失为一种解决灵魂力量不足的办法,但终究难以大成,然而当她仰头瞧见正一脸认真研究新法的春花,心头既为春花寻得突破之法而感到高兴,又为春花不能使用灵魂驱动而感到酸楚,可叹她枉有一腔热血,终要败在命运的不公之下。
纠结之下,代赭轻轻将翅膀收在身侧,窝在春花身边,只静静陪着她钻研新法。
……
时光匆匆,很快已到晚饭时间。
饭罢,春花还是在羽环的带动下赶去初级书库,继续研读那本《意念的新生》。她将下午创编出的意念驱动下的法气运行法则与书中介绍的意念驱动基本原理一一对应验证,将错误或冗杂的部分进行修改和精简,力求提高法则的可行性和有效性。
创编新的法气运行法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春花耗费了好些时辰,才把这些基础法则调整到令她满意的程度。她伸伸腰,活动活动肩膀,不忘利用钢笔将她这一夜的劳动成果记录下来。
当然,这一次她不用将笔记拥挤地写在手掌心上。她拿着钢笔,隔空一笔一划写着。如此,就已经能把所有内容记录在钢笔中。
正写着,身侧的光线被一个身影挡住些许。
春花立即侧脸看去,一位扎着白金双色双辫,双眸一蓝一黄,身高只到春花腰际的小女孩儿正趴在悬桌边,直勾勾的盯着她手里的钢笔。
春花停下写字的动作,凑到小女孩肉嘟嘟的小嫩脸边,柔声问道:“小姑娘,有事吗?”
小女孩的目光并未从钢笔上移开。她小声同春花道:“姐姐,你这钢笔好生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