邡昇宇背着姜始僡走到门里,放在沙发边上。
关星和关了门,就匆匆跑进房间,翻箱倒柜找药。
邡昇宇看着姜始僡带着暗红色血迹的伤口,瘪了瘪嘴,转身去房间里看关星和找到东西没有。
邡昇宇刚走到房间门口,关星和正拿着东西出来,他把视线从手中的一堆东西中移出来,瞥了眼停下在门口的邡昇宇,说:“出去吧,去厨房倒杯水,自己喝。”
“我不喝。”邡昇宇对凉白开没兴趣,跟着关星和回到沙发边。
关星和蹲下身,仔细看了看姜始僡的伤口。
邡昇宇站在他身后,探头探脑。
关星和拆出棉签,拧开双氧水的瓶盖,一边从上往下慢慢往姜始僡的伤口上倒双氧水,一边把棉签头,在伤口下方吸附流下的液体,继续往下流的液体,也被他很快地用新的棉签草率地擦干,因为只是轻微的擦伤,关星和直接用经过他现场裁剪的创口贴给伤口恰到好处地覆盖。处理完毕,他把东西收拾好,又检查了一遍他的处理状况,说:“好了,应该好很快的,不用担心。”
“谢谢哥。”姜始僡抬起头,带着笑眼看他。
关星和情不自禁地用手背蹭了蹭姜始僡的脸:“可爱。”
关星和转身要回房间,邡昇宇侧身给他让路。
“感觉怎么样?”邡昇宇问正在对着已经处理好的伤口认真研究的姜始僡。
姜始僡抬起头,摇了摇脑袋:“没有。”
“没有就好了。”邡昇宇说,“我去拿电脑。”说完,转身出了门。
邡昇宇有意想在关星和家待久一些,虽然有新的曲子要编,但时间很充裕,恰好关星和找他出门,他也没想着回去了。
关星和放好东西之后,在浴室里洗了手,出来的时候,发现邡昇宇不见了,随口问道:“你昇宇哥呢?”
“去拿电脑了。”姜始僡回答。
“啊,还回来吗?”关星和说着,进了养父的房间。
姜始僡看他进房间了,提高音量说:“应该。”
关星和特意回到门口,说:“没所谓了,离吃饭的时候还早呢。”说着,轻轻关上了门。出去一整天,对瘫痪在床的病人确实需要处理很多。
邡昇宇从车上拿回电脑,看见姜始僡已经坐到了沙发一角看电视。
他提着电脑,进了关星和的房间,坐在关星和沧桑的桌子前,自然而然地拿出电脑,连上耳机开始工作。
一时间,房子里只剩下电视机模糊的人声、敲键盘声以及关星和进出房间的脚步声和伴随其出现的开关门声。
关星和把养父收拾干净,并喂了饭之后,静静地回了房间,看着邡昇宇工作的背影,小心翼翼地躺倒在床上,看了看手机,留下一个闹钟,打算小憩一会儿,睡不睡得着是另一回事,总之,还是能恢复一点精力。
橘色的日光洒在桌前,邡昇宇瞄了眼逐渐爬上手臂的光线,意识到时间流逝的他,抬眼透过紧闭的窗户看向天边没有形状也没有轮廓的太阳,挺晚了,他摘下耳机,起身,回头却发现关星和躺在床上,安静地睡着。
当然他也不知道到底对方睡没睡着,毕竟这事应该也是要看关星和到底想怎么样,邡昇宇至今还是没有想通,那天晚上喝醉酒的关星和到底是怎么从一条软蚯蚓变清醒的,虽然吧,喝醉酒的人可能吹吹风也醒了,但关星和未免太夸张,他把这归因于对方醉还是不醉也不看对方喝多少,而是看他想不想醉,就像他一直搞不懂关星和跟许友沛为什么每次都要喝醉酒,只是因为他们想一样,跟自己不想喝醉是一样的。
他盯着关星和,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担心自己会不会吵醒对方。
“叮铃铃”的声音想起,邡昇宇被吓得僵在原地,更像是只偷油的老鼠。他本来想帮忙关闭闹钟,但关星和醒得很快,睁开眼,顺手拿起身侧的手机,关掉闹钟,起身。
邡昇宇只好站在原地,轻声问了一句毫无意义的话:“醒了?”
下午睡觉其实容易陷入“睡了但没睡好”的境况,关星和就陷入了这种境况,他迷离的眼睛未聚焦地落在邡昇宇脸上,稍微清醒了的脑子,依稀能辨认出那是邡昇宇,他点点头,问:“几点了?”
“六点三十多分了。”邡昇宇说。
“啊,对,刚好做饭。”关星和眼前恢复清明,他转身出了房间,也没管邡昇宇,走进浴室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自己干净的脸,笑了笑,又进了厨房。
说实在的,按照许友沛的菜谱来做确实麻烦,关星和虽然每天都做饭,却没有像许友沛那样喜欢钻研,许友沛的菜谱实在细致,他仔细看过之后,觉得即使只是清汤白水蘸酱油醋也一样符合要求,同样好吃,刚好这几天晚上有点凉意,烫点肉和菜吃吃也非常好。
不需要喝什么高嘌呤纯补鸡汤,所以,关星和只是把早上买来的半只鸡放进沸水里煮,浮起的血沫撇去,只加入盐巴调味,然后放入各种叶菜和萝卜、土豆,在高压电饭煲里炖煮二十分钟就可以端出来享用了。
邡昇宇在关星和的指挥下,拿出碗筷,布置好桌子。
三人又是其乐融融地吃了一顿热乎乎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