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华予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特权,只要她不把天给捅出个窟窿,她还是西国公主,她基本不会遭遇什么不公平的对待。可她即使是公主又怎样,她的特权来自她的稀有,就像是一堆花瓶里最值钱的,可花瓶始终是花瓶,即使是她也处处受限,一个女人该有的所有美好品质她应该双倍拥有。
除了她自身不满于现状,她更是为所有女性同胞感到不值,她们为什么要逆来顺受,不为自己争取该有的权利如果所有女同胞们都团结起来,而不是帮着男人压迫和自己一样的可怜人,她们也都不会混成今天这样,男人制定规则,女人也可以不遵守。
西皇知道自己唯一的小公主叛逆了,他觉得只要满足她的一些小愿望,她就又会和往常一样乖巧懂事,女孩子的愿望不外乎就是金银首饰,如意郎君。
“不要让你母后她们生气,她们现在经常对朕哭诉,怪自己没把你教好,你要什么就对朕说,她们满足不了你的,朕可以。”
“真的吗?父皇,什么都可以吗?”
“君无戏言,朕就知道是你这小调皮蛋心里有事,快说。”
西华予有些犹豫,她真实的愿望在别人眼中是离经叛道的,西皇是喜欢她,可西皇更看重的是江山万民,西皇怎么会答应她无理的愿望,可即使会失败,她也不能放弃这次机会。
“我想要的是所有男人只有一个妻子,女人可以工作、读书、经商从政,独立自我,而不是作为哪个男人的附庸,从生到死都命不由己,我想要男女平等,婚嫁自由。父皇,你知道的,我其实不比我的哥哥弟弟差,可我连和他们攀比的资格都没有,把女人当做繁衍后代的工具,这是多愚蠢的做法,如果被关在家中的女人也走出家门,为这个国家创造一份价值,那西国迟早会超越那三个国家,明明是差不多的人口,可他们都白白浪费了一半。”
西皇的脸色越来越黑,当做背景墙的宫女太监冷汗打湿了后背,公主她疯了吧?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吗西华予不是看不到脸色,可她还是把她想说的话都说完了。
“好好好,真是朕的好女儿,竟然能想到这等利国利民的事情。”西皇虽然嘴上说好,可只要不傻都能听出他不善的语气,“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野心,不愧是朕的女儿,朕还好好活着呢,就连你也要算计朕的位置,即使你是女儿身,也还想着怎样上位,笼络了全国女人的心就相当于有一半的人支持你了做皇上,朕才是皇上,不需要你来教朕怎么做。”
西华予否认,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做什么女皇,“父皇你不要误会,我没有想笼络人心,可女人真的很可怜,要和一群女人抢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她们的价值不该止步于此。”
“你这是在讽刺朕吗?你母妃不是也在和一群女人在抢朕吗?女人和男人生来就不一样,女人不天生靠着男人而活吗?你在不满什么,你的一切都是朕给予的,出嫁以后你的一切都是驸马为你争取,老后是你的儿子供奉侍候你,做好自己该做的,别奢望不属于你的东西。”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看不起女人,反正西皇不仅没有听进去一点西华予的话,还讨厌起了这唯一的女儿。
“父皇你凭什么看不起女人?如果给她们一个机会,她们根本不需要男人养,你不也是女人拼命生下来的吗?你有从心底里尊重过任何一位母亲吗?你只觉得那是理所应当的吧?即使死了,还可以娶下一任,女人天生命贱吗?”
西皇的这一耳光直接把西华予扇在地上,前世,西华予和直接父母就是这种语气说话的,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爹与爹直接也是有区别的。
“你的规矩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谁允许吗质问朕的,你又怎敢议论朕的母亲?堂堂一个公主居然如此教养,果然不该纵容你。”
西皇不是没有发过火,但这是第一次对西华予发火,直面一个君王的怒气,西华予感觉到了发自内心的恐惧,她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朕宠你时,你就是西国最尊贵的公主,你的命,你的尊荣都是朕给你的,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敢忤逆朕?你长大了,翅膀硬了,这皇宫也拘不住你了。”西皇的语速很慢,他已经决定了西华予的未来,这里的人都不是傻的,最是无情帝王心啊!
西华予摊在地上,捂着脸含泪询问:“父皇你是不要我了吗?是想赶我走吗?”
“怎么会呢?你出生的时候,朕说过要让你富贵荣华一生。南国新皇后宫空虚,你也是见过南皇的,一表人才,威武不凡,也不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