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以往,慕逸这次做出了疑似被咬疼的反应。
紧紧咬合的贝齿顿了顿,犹豫般的松了一下,紧接着更用力地咬住青筋缠绕的手臂。
腮帮子像是不会酸困似的,直到慕逸开口,说出一句话,岑砚才堪堪松口——
“还有五分钟十一点,去洗漱,要睡觉了。”
岑砚满脸不情愿,瞪着被自己咬得肿成包的那块手臂,又抬头瞪着慕逸面无表情的脸,好一会才动身回房间洗漱。
各自洗漱完,重新相聚在床上,慕逸拿起手机,对盯着床沿躺,恨不得躲到八百米开外的岑砚说:“开直播?”
岑砚震惊地瞪大眼睛:“你……”
好一阵过去,岑砚才震惊出一个完整的句子:“你有病?”
他左手指指自己身上的浴袍,右手指指慕逸的光膀子,最后双手指指床头,满腔震惊:“你想播什么?”
慕逸疑似想要认真回答,思索几秒,道:“播事后?”
“嗷呜!”
岑砚又一口咬在了青筋缠绕的手臂上。
慕逸靠坐在床头,垂眼看着洗完澡吹过但没完全干的脑袋上,淡淡地道:“换只胳膊咬吧?明天我还要打比赛,伤到手臂神经不好。”
“……”
岑砚噌地一下抬起脑袋。
松嘴过于迅速,导致银丝般的口水扯出一个弧度。
“……”岑砚愣了下,丢人得连眼睛都来不及挤住,以舞爪的姿势把口水拨断,又连忙擦了擦嘴角。
第二天吃完午饭,这直播还是被慕逸开了,岑砚像个小媳妇似的,缩在直播间画面边缘的极限被迫营业。
今天起床尿尿后照常洗手照镜子的时候,岑砚发现自己的嘴唇居然肿了!
他怀着满腔尖叫要去找慕逸,结果发现今天慕逸也不在房间,等午饭见到慕逸时,又是一堆人,他也不好意思像个疯子神经病地去咬慕逸。
【看粉丝牌等级说话,虽然我才当了一天粉丝,但我没有话语权?】
【自称老粉的那些人一边去,换个平台就没能力刷礼物了?以前该不会是倾家荡产粉得主播吧?】
【小众游戏,真爱粉忒少,但钱多人又闲的多的是,没能力就不要总是跳出来当现眼包】
岑砚手里一下下揉着慕逸胳膊上的牙印,凑过去看支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你们说的是他以前的那些粉丝吗?”
他懵懵地回头看慕逸:“你以前的那些老婆粉?”
一上来就能看到两个人,直播间新晋的这些粉丝们顿时被打鸡血,疯了似的开始刷礼物。
弹幕自开播就在跟爆炸似的不断刷新,慕逸没多看,垂下眼看向岑砚。
无言了一阵,慕逸重新看向弹幕,薄唇动了:“咬,亲,和我做过这两件事的,才有资格当我的老婆粉。”
弹幕停顿几秒后,迎来高潮般的爆炸了。
岑砚狐狸眼瞪圆:“?”
慕逸,你真不是个东西。
……原来你是这样的辵兔吗?
一个半小时后,教练组和选手们出发,乘坐小型大巴前往比赛场地。
但与之前都不同,岑砚既没有被慕逸堵在旁边而被迫坐在双人座,也没办法抢坐在单排座位——
慕逸把抢坐在单排座位的岑砚抱起来坐在了自己腿上。
岑砚实在没忍住,抓住头发学猴子叫了一秒,这才开始挣扎。
慕逸双手紧箍咒般套在他身上:“不要动,汽车行驶过程中,不安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岑砚抓头发的双手下移,扒在结实的双臂上,启动意念,改为精神挣扎。
慕逸本就个高,再加上身体比例极为优越,坐在座位上时腿面呈倾斜的角度,岑砚被他牢牢地抱在怀里,等于是身体的着力点陷在慕逸的大腿根,上半身再被束缚,整个人就完全被迫处于后仰的姿势。
明明处于上位,却被压制得动弹不得。
来自体型上的,力量上的,还有气势上的。
岑砚身体挣扎停下后,情绪还处于挣扎的高峰,恨不得反身扑过去死死咬住慕逸的耳朵,心脏咚咚狂跳,空气都变得稀薄,鬓角的碎发不一阵就被汗湿。
慕逸似是看不到他泛红的眼睛所以火上浇油:“乖。”
岑砚差点火箭发射。
要不是身体被禁锢住的话。
车上还有大家在,原本慕逸的举动就够惹人注目了,岑砚实在是想要降低存在感,以此才能不感到那么丢人。由于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和动作,像是风平浪静下去,教练组和其他队员们这才收回视线。
可是岑砚知道,他和慕逸的距离太近了,耳朵都能感受到灼热的气息不断呼来。
很丢人的,岑砚怒火冲过天灵盖后,眼睛里的两大包眼泪冲破束缚,滚落而下。
“呜呜呜……”
满心都是被欺负的恐惧。
小时候的,现在的,昨晚的,之前的。
少年哭得小声,似是双唇被亲肿的缘故,这次并没有好好地做到哭得无声无息,晶莹剔透的眼泪如同不断掉落的水珠,在挣扎过程中早已涨红的脸蛋上不断划过,拳头却死死地捏着,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再次挣扎,可见那身反骨真的在。
慕逸垂眸思索,片刻后,下巴微抬,以一种车上只有彼此能听到的音量说:“你答应的会对我负责。”
呜呜声断了一下。
“那么,我□□了你也会负责吧。”
怀里的人猛然动作起来,像是要回头看他,受力点措不及防地袭来刺痛的感觉,慕逸的身体下意识般的微缩:“嗯……”
身上的束缚力度增大,岑砚哭红的狐狸眼缓缓瞪大,再不敢动。
仿佛过儿一个世纪那么久,做贼似的,岑砚嘴里说出的都成了气音:“辵兔……你不要抱那么紧……我压着你的、你的……你你你很疼吧?抱松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