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住从他身边路过的一位穿着工作服的人,问:“抱歉,请问洗手间在哪里?”
对方见他醉了,担心他当场吐酒,便扶着他去了洗手间。
言青虑道谢后,进入盥洗室的隔间,关门落闩。
言青虑晕晕乎乎地坐在马桶盖上,看着手机时间从21:03跳到21:04。
他按下熄屏键,把手机举到脸前,眼睁睁地看着黑色屏幕中自己的脸,消融又重组,顷刻间严遇消失,言青虑的脸被映在小小的黑屏中。
言青虑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当众变脸,吓到别人事小,被当作怪物抓起来就事大了。
他收起手机,拧开盥洗室隔间的门,走向洗手台。言青虑抽了一张纸拭去手上的水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朝着镜中的自己嘟了嘟嘴,眨了眨眼。
言青虑,好久不见啊。
他将擦手纸丢到垃圾桶,正待出去时,与调酒师在洗手台边上擦肩而过。
调酒师一下子拽住他的胳膊,盯在言青虑的脸上,又看着言青虑的蓝灰色的领带,眼前这个人跟刚才那个坐在吧台前看着他调酒的人,为什么穿着同样的衣服?甚至连领带都一般无二?但脸却不一样?这人怎么长得这么带劲?
言青虑着急回家,挣了两下,没挣开,便说:“放开。”
调酒师愈发疑惑了,怎么这人连声音都跟刚才那人一样?
没关系,这些都不重要。
他原本打算来洗手间寻刚才那人的,既然遇到了更好的猎物,那就换一个吧。
调酒师从口袋中取出了棒棒糖,正是言青虑方才放在桌上的那支。他将其递给言青虑,语调暗昧不清:“你愿意跟我交换棒棒糖吗?”
“交换,棒棒糖,有什么,特殊含义吗?”那杯酒让言青虑的脑神经变得迟钝,他一字一顿地问道。
“第一次来啊?”调酒师拽着言青虑衣袖的手下移,贴着下腹的某一处,他凑近言青虑的耳旁,道,“现在,你知道棒棒糖是什么意思了吧?”
言青虑拍开对方乱摸的手:“没兴趣。”转身欲走,却又被对方拿着棒棒糖的手拦住。
调酒师不由分说将自己的棒棒糖塞进了言青虑的西装口袋,随后又一把抱起言青虑坐在洗手台上,长腿往前一迈,站在言青虑的双腿之间:“没关系,我对你有兴趣就行了。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说完,他托起言青虑的手,准备在他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与此同时,酒吧门外,榆西辞驰车停于门口,他没有理会门童是否需要泊车的需求,径直入内。
榆西辞提前飞回首都,去了趟鋆宫取车,小臂骨折处已经痊愈,日后可以开车同言青虑一起上下班,每天打车实在是不方便。
但没想到他开车回到言青虑的老破小出租屋后,屋内一片漆黑……
他派人调取监控,一个电话打给了余蕾蕾。
余蕾蕾当时正在卡座里休息,接到榆西辞的电话,吓得光裸的美背都凉了几分,她在嘈杂的背景音乐中,把酒吧的定位发给了榆西辞……
啪——
言青虑反拧手腕,一巴掌打在了调酒师的脸上,没用什么力气。
洗手间人来人往,他们似乎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并没有太在意言青虑这边的情况,只是有几个人会在经过的时候,多看好几眼漂亮的言青虑。
调酒师吃了一记耳光,也不生气,反而把手支在言青虑身侧的台子上,望着言青虑长长的睫毛和眼下好看的痣:“人长得这么漂亮,怎么还打人呢?”
言青虑指着调酒师工作服上的名牌:“Aaron?调酒师?”
调酒师听对方唤自己的名字,一下子兴奋起来:“嗯哼。”
言青虑问:“你给别人调的酒,加过料吗?”
“违法的事,我绝对不做哦。”调酒师又说,“不过如果碰到感兴趣的人,我会为他们送上我的特调,甜甜的,酒精度超高,一杯就倒的那种特调,怎么,你想来一杯吗?”
言青虑脑子越来越沉,道:“我对你不感兴趣,放开我。”
调酒师:“放开你可以,不过你得跟我互换联系方式。”
言青虑着急摆脱此人,想也不想便开始报起电话号码。
调酒师通过电话号码,找到了对方的chat,确认号码无误后,道:“你记得通过我的chat哦,否则我会打爆你的电话。”调酒师又道:“给你备注个什么好呢?叫你哥哥吧!”
“哥哥,哥哥。”
言青虑挪下洗手台的动作因为这一声“哥哥”而顿住,同时顿住的还有步入洗手间找人的榆西辞。
榆西辞看着坐在洗手台上的言青虑,两颊晕红,眼神朦胧。又看着那个站在言青虑□□的那个人……
他单手一把抓起调酒师的衣领,将人半提起,往后一推!调酒师被大力摔在地上,正当榆西辞准备再上前时,言青虑双手抓着他的衣袖,道:“别伤害他,他没有恶意,只是问我要了个电话。”语毕,又道:“他没碰我。”
榆西辞眼刀寒扫坐在地上的调酒师,转身打横将言青虑抱在怀中。
“等等!”调酒师也是个缺心眼的。他从地上挣扎着起来,走到二人面前,对言青虑说,“早说你有这么帅的男朋友,我肯定不招惹你。”他伸手摊掌:“棒棒糖还给我。”
言青虑把那根可乐味的棒棒糖放到对方的手心:“抱歉。”
“算了算了。”调酒师接过棒棒糖,拍拍裤子上的灰,离开了洗手间。
言青虑对榆西辞说:“额,很明显,他还是个孩子……”
榆西辞:“……”
榆西辞驱车将言青虑带回鋆宫。言青虑踢了鞋子,缩在副驾上,醉醺醺地看着榆西辞的侧脸。
其实他很想问为什么榆西辞会知道他在那里?
还有他的脸,这是两年来,他第一次以言青虑的脸面对榆西辞,为什么榆西辞一点久别重逢的感觉都没有……
不过这些疑问都在酒精的作用下,消弭殆尽。
车子停在车库的角落位置,榆西辞没有熄火,空调冷风开到最低,但言青虑还是觉得很热。
酒精经过这一路,在他的大脑中发酵酝酿,现已完全掌控了他的理智。
他解开安全带,越过中控台,爬到了主驾上。
他分腿坐于榆西辞身上,低头,做了他从上车后,就一直想做的事情。
言青虑扯松对方的领带,解开衬衣上面两颗纽扣,低头吻住榆西辞的锁骨,再经锁骨、侧颈动脉、喉结,一路吮舔到下巴。
榆西辞一动不动,任由言青虑在他脖子里胡作非为,甚至在言青虑咬他喉结和下巴的时候,眉毛都未曾皱过一下。
言青虑双手捧着榆西辞的下颌,看着榆西辞的薄唇,跃跃欲试,正当他准备与对方亲亲嘴的时候,榆西辞侧头避开了这个吻。
言青虑不高兴地放开手,整个人向后倒,靠在了方向盘上,视线从榆西辞的嘴巴移到了眼睛,他噘了下泛着水渍的唇:“你能亲我,我不能亲你?”
榆西辞问:“棒棒糖是什么?”
言青虑听到这几个词,咯咯一笑,掏出口袋里柠檬味的棒棒糖,放到榆西辞的手里,道:“就是想要你的意思。”
“你想要我?”
“嗯嗯。”言青虑点点头,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他勾住榆西辞的领带,把对方托向自己,两人双唇近在咫尺,他道:“我想要你,榆西辞。”说完,他趁榆西辞不备,一口咬住肖想已久的唇。
言青虑凭借本能寻着榆西辞的唇缝,想搅弄对方口中的冷香,但榆西辞始终紧闭双唇,不给言青虑一丝可乘之机。
言青虑急得挠了两下榆西辞的颈,榆西辞的侧颈瞬间多了几道抓痕。可即便如此,榆西辞还是不松口。言青虑晕乎乎地生着气,摸到榆西辞的手,夺走了那根棒棒糖,抬唇道:“你不让我亲,那棒棒糖,不给你了。”他拆掉棒棒糖的外衣,把糖一口丢入自己口中。
“给亲。”榆西辞道。
醉了酒的言青虑容易生气也很容易被哄开心,他搂回榆西辞,双唇相触,榆西辞反守为攻,将棒棒糖勾入自己口中。
就在榆西辞准备褪去言青虑的衣衫时,言青虑又不高兴地哼哼:“不要在车里,挤死了,方向盘也不舒服,我们回房间!”
榆西辞压下心火,一把扛起言青虑走进家中。
谁承想,言青虑躺下后,反而变得老实本分,榆西辞可不管这些,叼着棒棒糖埋头就开始在他身上留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