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凌君把自己宽大的手掌按压在裴婠的肩膀,轻蔑一笑,“难不成你想和他洞房?”
幽暗的屋内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裴婠惊诧:“你想偷梁换柱?”
“那你总不能假戏真做。”裴凌君阴沉沉地注视着裴婠惊诧的神情,一只手覆盖在她柔嫩的脸蛋上,“没有谁比我更好吧。”
裴婠呼吸变得急促,脸蛋滚烫,她立马察觉到刚才的茶水不对劲,大口呼吸着冷空气,可还是那么热,猩红的眸子恶狠狠地看着裴凌君,“你在茶水里面做了什么?”
“马超庸拿来的茶水,自然是太后安排。”裴凌君唇瓣覆盖在她耳廓,那情意绵绵的语调仿佛羽毛擦过裴婠热腾腾的脸蛋,让她痒的受不了。
“好红。”裴凌君怔怔地望着裴婠熟透的脸蛋,轻轻一笑,“我想你更愿意让我来吧。”
裴婠脑子一片空白,愣愣地望着裴凌君一直在动的红色唇瓣,贴着他冰凉的脸蛋,想要吸取更多能让她冷静下来的冷意。
“比我舌尖还烫呢。”裴凌君笑着说道。
裴婠盯着他,眼睛冒着火,一点也不反感,他唇瓣上还有水光,难以消除内心的躁动和滚烫,她难以自控地伸出手抱着他,“你为何不提醒我茶水有问题?”
…………
白日裴婠魂不守舍地坐在一旁听太后絮絮叨叨许久。
太后则走到裴婠身侧,根本顾不得裴婠的情绪,直接扒开她衣襟看着那过于沉重的青涩痕迹,满意地笑了笑,她越发喜欢这个听话的傀儡。
满意了,裴婠就能如愿见到她日思夜想的熙和。
熙和甜甜的叫着她,可爱圆圆的脸蛋露出让人无法抗拒的笑容。
裴婠抱着他贴贴,把他抱在怀中,像是含在嘴里的蜜糖,根本舍不得松手。
那么讨人爱的孩子,连太后的眼中也闪现出慈爱的神色,喃喃道:“太子最喜欢这孩子了,病重都抱着他呢。”
可一说到病逝的太子,太后便泪眼婆娑,坐在椅子上扶额痛哭。
懂事的熙和惊讶地看着太后,第一次看见太后哭,他好奇又感到奇怪,疑惑地走到太后跟前,学着裴婠哄他的举动,用小小的手抚摸着太后的膝盖,他还太小,根本摸不着太后的头。
看见这令人动容的一幕,连马超庸都忍不住哭,更加喜欢这孩子,可一想到太后的计划,主仆二人的心又变得极为复杂。
太后情不自禁,“熙和,皇奶奶给你最好的糖,我的熙和真懂事啊……”
裴婠把这一幕看在眼中,可却没了当初的感动,冷冷的,总觉得太后在自己面前演戏,演给她看,控制住她的一切。
傍晚,裴婠伤心地从太后寝宫走出,挂念着受伤的张启育,在没有太后授意的情况下,私自去看了张启育。
张启育惊讶又露出害羞的笑意,“陛下来看臣了。”
“许久不曾来看你,不知你伤口还疼吗?”
“之前很疼,不过现在不疼了?”
裴婠不懂他何意,疑惑地盯着他。
“不知陛下可看过心学说,心在想什么,身体似乎就会随着心变化,臣见到你,心便愉悦,一点也不疼了。”
裴婠才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把目光放在一旁的烛光上。
张启育并不讨厌裴婠的回避,反倒是道歉,“我并未想到爹会借此造反,陛下可是在怀疑我故意为之,让爹有一个理由造反?”
“不。”裴婠盯着他染血的纱布,只觉得心痛,立马否认这样的想法,“我知道你绝不会这么做,你和你爹不一样。”
张启育苦笑一番,眼中含着泪,他心中是苦涩的,连眼泪也是苦涩的,“我只是没想到我爹竟然会以这样的理由来造反。”
裕王爷在裴婠看来,就是一个重权不顾大义亲情的人,做出这样的事在她意料之中,本以为是父子,最了解对方,可看着张启育的含着泪光的眼睛,显然这事也是出乎他的意料。
“你没想到吗?”
“自然。”张启育微微一笑,“太后也觉得我爹很难借此发难,毕竟京中人人都知道我张启育是他唯一的儿子,是他最珍重宠爱的人,我也这么认为。”
“裕王爷只是想为你讨回公道。”裴婠盯着他含着泪的笑,心中突然苦楚,张嘴用干涩的话语想要安慰他。
在张启育心中,他一直以为,他与妹妹是爹心中最重要的人,比这江山更重要。
“我如今有些想念家中的妹妹了,她一定为我流干了眼泪。”张启育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本是想做一个人人陈赞的忠臣,可却为了父亲丢下一切,支持他那不仁不义的反抗,
那位高傲的郡主流泪……裴婠很难想象,毕竟在她心中,张潇颜那骨子里的贵气和高傲是旁人都比不过的,她怎会落泪。